,浑身剧痛。
呼吸间尽是呛人的浑浊,他抬手想捂住口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炸没了,手臂上也都是斑驳的灼伤。
“哈,你怎么也没死?”星麓的声音蒙蒙地从不远处传来,神威有些听不真切,然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这会儿正被石板坠落形成的的三角区卡在一处狭小的缝隙里,稍微试着动了动手脚,为这一阵直冲天灵盖的痛感而松了口气。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神威心想他小时候见他也没觉得他有这么疯啊,以前还觉得他很听医生的话,现在看来他又好像是恨惨了那个儒雅随和的人,还是说脑子有病的人都这么善变?
“我没死自然有我的道理,但你没死,又是个什么道理?”
“你既然知道你不会死,闹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炸基地?他倒是不心疼元老院的财产,只是在想七师团后续要怎么交代和应付,但想了想又觉得算了,这种事让阿伏兔处理就好。
“都说了,试验基地嘛,那就做做试验,万一死了呢,我平时可没机会玩儿这个。”星麓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点真情实感的遗憾,然后又认真地问道:“好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
神威将下肢缓缓地挪到了较为空旷的空间,骨头没事,但这皮肉伤恐怕有点严重,脸上也有,他这样回去还怎么见星知?星知肯定已经起床了,他到底耽误了多久?
星麓这个神经病,他知道他肯定会闹事,但也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或许我也是什么实验体呢。”神威从他之前那段疯狂的发言里也猜测到了什么,然后想起星麓的伤恢复地很快这件事,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
“哈哈哈,那你是由哪颗星的变异生命体开展的实验呢?”星麓仿佛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味,仍然问得认真,那语气里的欣喜就好像是他乡遇故知似的亲切。
神威想起了一些遥远的回忆,沉默一阵,还是低声说了一句:“徨安。”
“徨安……”星麓沉吟良久,突然又笑出了声,“徨安啊,原来如此,那就有些道理了,所以新鲜的东西在这里啊。”
“什么道理?”神威说不清他问这话的原因,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是吗?而且就算知道更多一切也都早已来不及了。
“道理就是,你母亲可是把她的生命之源用最安全的法子让你继承了,难怪这么命硬呢,啧啧,诃息那个教皇当年什么都试了怎么就没想着让医生去生个孩子呢,啊,想岔了,生了孩子也造福不到他啊哈哈哈哈……”
“如果,没有给呢?”神威听着他笑,感觉周身冰寒,牙关打颤,“没有给的话,她会不会活得,更久一点?”
星麓闻言笑声戛然而止,然后嘲讽地轻哧道:“没准她也不想活那么久呢。”
“你在胡说。”神威抠着手臂上断骨的伤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跟那些实验体差不多,脑子有病,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哈,我跟那种东西怎么会是差不多?”星麓语气仍带着点讽意,“我可没用过这种脏兮兮的血肉,我用的是——”
是医生的脑脊液和中枢神经细胞,这可比什么血肉上头多了,这是真上头。
他倒是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因为他终于听见了这些天时不时会等待的声音。
“你又把自己伤这么重。”这是医生最原本的声音,他在那些日子里听过的最多的声音。
星麓咧嘴一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已经把这个基地向外传送的所有数据截止销毁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带好耳机,二十个小时以后炎霄会来接你。”医生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要乱跑。”
“我回去就把你那具身体连着飞船一起炸了。”
“好的,我会提前安排他们去其他飞船。”医生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动,就像他说回来以后要吃大米饭一样寻常。
“然后让南禾把我绑起来打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