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嘛!
然而事实并不像星知想的那么发展,因为大师兄站起来了,刚才一通胡搅的气氛又紧绷下来,一旁在锅边捣腾的萝卜妹也赶忙塞了几大口吃的起身聚到他身边,那几个之前去了后山的人也无声围到了他们一家的牛车后。
老牛不安地翘了翘蹄子,牛车原地晃了两下。
星屑轻笑一声,将星知从肩上提了下来,从她手里扯回自己的辫子,低声交代道:“一会儿捂好妈咪的耳朵。”
就在星知以为这次真的要打起来时,松阳老师又开口了——
“走吧,胧,如果你还想顺利送我去江户的话。”
胧听完这话有些失神,松阳是在跟自己说话?原来……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吗?
他从松下私塾前与他们相遇时他没有和自己说话,他领人将他从私塾里带走时他没有和自己说话,他押送他一路东行而来时他也没有和自己说话……他原以为他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没想到他竟然都记得。
那他之前为什么都不说话?现在又为什么要说话?
胧偏头看向牢笼里的松阳,眼底是压抑的某种情绪,但松阳却在对他笑,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身上,像许多年前他们一起逃离天照院时一样,温和的笑,认真的眼。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胧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无比干涩。
“啊,抱歉,我以为你会听呢。”松阳依然笑着,好像看透了他所有的情绪,看透了他深藏的怨怼与不甘,看透了他在背后做阴诡小人的姿态,看透这世上所有的肮脏龌龊……所以才能仍然那般淡然吗?他以为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只会仰视他的孩子吗?他把这一切都当成是小孩子引起注意的撒娇吗?
可是他在跟自己道歉。
只是听到了这么寻常的甚至有些轻率的话语,他那些经年的沉疴就如泄洪似得流走,只剩下了深渊般的索然与虚无。
胧无悲无喜,透过松阳看向他身后的漆黑窸窣,恍觉物是人非。
“喂喂,要打还是要走啊?我等得瞌睡来了都。”星屑一看就觉得没劲儿,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也不知道哪里帅了,所以他闺女儿喜欢的难道真是这种气质?毕竟给她烫卷毛她也不乐意……究竟是跟谁学的啊!
阿絮喜欢的也不是这样的,他喜欢的也不……嗯?星屑隐约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用这个词的时候,好像就是用在阿絮身上的……
……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想死的话死远一点别让我看见!”
“又拿那种眼神盯我!老子会被吓到做噩梦的好吗?”
“ 喂,别再这么要死不活地淋雨了,这把伞送你,不用钱。”
……
不对不对不对!阿絮怎么是这样的呢,她明明是气质清冷如江南烟雨水墨画般的人儿!自己以前肯定是被太阳晒傻了才胡言乱语……星知也肯定是被陆瓷那个小兔崽子带坏了!
“出发。”胧压低了帽檐,如之前一般冷声吩咐完,就自己先踏上主路走了。
只是这回没有随身跟在囚车旁。
星知见状就知道大师兄很听松阳的话,也是,他一直到最后都在用自己傲娇的方式做他的大弟子,唉……今天也是为悲剧人物心疼的一天呢!不过知道了松阳老师被关的地方,她以后找机会再去偷偷看看他们吧。
萝卜妹抱着锅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星知想她可能在留恋自己的烧烤手艺,于是也特别热情地跟她挥手道别。
走了也好,不然真让老爹出手他们可讨不到什么便宜,松阳老师大概也是看出了这点才叫大师兄走的吧,他果然最在乎的都是自己的学生,不过老爹真要出手揍大师兄他也可以出手啊!星知可不觉得自家这个爱吹大牛的老爹能打得过真身为虚的他,看来松阳老师也是真关爱儿童,于是只言片语就化解了一场麻烦的危机!
啊~她是不是对松阳老师的滤镜太厚了!老爹要是知道八成又要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