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头发疏散开。
卢照凌忍着有些疼的脑袋走到院子里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稀薄的晨光下,院子的角落里,一个温柔的父亲,认真地给孩子梳理着头发,院子里有鸡鸭,有修狗,烟筒里冒着袅袅的烟火气。
这种温馨的场景,让卢照凌很是羡慕,甚至于自忖才华横溢的他,都不知道如何用诗句来描绘。
“你哭什么!”
叶琛看着小壮眼角的泪水,忍不住问道。
“爹,您跟娘一样好,您辛苦了。”
“哼!讨厌鬼!”
卢照凌骂了一句,挪开了视线,他早年丧父,家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的男人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大了,不需要关怀了,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但是刚才那一幕,他开始羡慕叶小壮。
他竟然有那么一丝可耻的念头,让眼前这个男人,做自己的姐夫。
这样就可以厚着脸皮,让姐夫给自己洗头了。
“少爷,洗脸水好了。”
阿福走过来,打断了卢照凌的思绪。
他家少爷早上要用温水洗漱,他特意烧了水,又兑了凉水,水温不冷不烫正正好。
卢照凌走过去洗脸。
叶琛觉得,自己一定是遭了报应。
上辈子,让那么多女孩子伺候自己。
所以这辈子,老天爷便给自己安排了一车小祖宗,让自己伺候。
折腾了半天,腰又疼了,总算是给小壮收拾干净,小壮抱着自己的后腰,呜呜的不肯离开。
他拍着小家伙的脑袋,扭头一看,就见家里的狗仔们都用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
温华和卢照凌,甚至阿福都看向自己。
眼神里充斥着对托你老父亲的渴望。
“想什么美事!”叶琛果断拒绝,“菁菁啊,饭做好了吗?赶紧吃饭,吃完饭下地干活。”
早饭很简单,凉拌海带,一碟鲜炒蕨菜,此外还有每人半个的腌双黄蛋,一桌子人吭哧吭哧的吃完,又喝了碗大米粥顺了顺肠子。
阿福蹲在门槛边上埋头大吃,他严重怀疑今天也干不完活,这可能是他今天唯一的一顿饭。
卢照凌闭着眼睛,“忽然觉得这农家小院的早餐,还挺别致,如果饭后再焚香煮茶,就更好了。”
饭后,叶琛正在分配任何。
大壮就开口道:“爹,现在人多了,地里的活就交给我们几个吧,您在家休息休息。”
爹也是读书人呢,为了干活,手心里起了一排血泡。
他心疼的厉害。
大壮也点头道:“爹,我力气大,我多干点无事的。”
温华起身道:“姑父,最近我进步了许多,可以干地里的活了。”
叶琛心里熨烫,他虽然很累,但是没叫过苦。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可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做那世间醉逍遥的人,也可以带月荷锄归,吃尽时间的辛酸。
只是叶琛没想到,自己家的孩子,竟然将他的辛苦全都看在眼底。
这样的孩子,长大是知道孝顺人的。
“爹爹力气大,负责捆绑稻子,往羊角车上放,不会伤手的。”叶琛的目光落在了卢照凌和阿福身上,“今天的任务增加,继续给稻子脱粒,一人二十斤。”
阿福的表情僵住了。
昨天搞出来十斤就要了他的小命,今天要搞出来一共四十斤,他干脆死了算了。
县令大人明明是想让少爷吃苦头,为啥最后吃苦头的成了他。
阿福都想哭了。
叶琛没去看这主仆二人,带上镰刀扁担和草绳,和儿子们一起下地去了。
这会是上午,清晨微风徐徐,干活不需要戴草帽,晨风吹来,有些许的凉快,庄户人家都是趁着太阳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