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2 / 2)

参加宴会,也邀请了隔壁的海因里希家——而这家人唯一的青少年是十四岁的孙女。

前两天震惊世界的欧冠决赛到哪里都是热点,男士女士们在大厅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被库尔图瓦夫妇带来的阿莱西亚在室外发呆。

她身上是不舒服的礼裙,紧紧束缚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腰部。没有同龄人主动和她说话,她也乐得其所,自己逃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如果不是极端的社交场合的话,这里还真是个不错的宝地——

半山腰的建筑能俯瞰全城,夜晚的黄色灯光笼罩各自范围内的建筑物。阿莱西亚一个人静坐,与欢腾的人群格格不入。

与人交往会让她焦虑。

这种焦虑深入骨髓,她不是社恐,而是对自己的焦虑——

她害怕自己做错事,害怕自己留下坏印象,害怕自己成为父母的样子。

然而他们都是表面工作做的极好的家伙。

阿斯泰尔在与不莱梅的一家公司老板相亲,汉密尔顿终于换掉第四任女友——他的工作还是没有起色。

这都不是她主动探索的事,而是“偶然”得知的。

一股无名的愤怒在胸腔沸腾。

“你独自坐在那里干嘛。”

库尔图瓦穿上西装后看起来也人模人样,阿莱西亚鄙夷地对视:“你的目标在那里。”说完指指大厅的方向。

“怎么可能呢。”他听到一个令人爆笑的笑话,就差捧腹大笑。

无语凝噎的表情对着他。

“你觉得有意思吗?”库尔图瓦问。他厌倦与各种大小姐打交道了——她们出奇的相似。

“没有。”阿莱西亚摇头。

“不如我们逃走吧!”他憧憬地看着她,就像渴望什么礼物一样。

『我才不会相信你的一句鬼话。』

她清楚地知道蒂博·库尔图瓦的本性。

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能感受到被操纵的感觉,但无关紧要。

反正她层层叠叠的心,连她自己也看不清楚。

“然后被你的父母骂一顿?我不要。”她挺起胸膛,“我代表的可是我的外公外婆。”

经历过那种性别霸凌后她还能泰然若素与库尔图瓦相处的原因是什么呢?

当事人也不清楚。

她记忆里的蒂博会无限地为现在的他洗白,毕竟她是个只能活在回忆里的人。

排除精神不正常的因素,排除他过低的同情理念,其实他是个好人——

连她自己都不信。

因为她就是宽恕身边人的人,无论是谁。

曾经的记忆太过美好,以至于什么样的现状都无所谓。

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越过她的底线还要大肆宣扬。

她最终没有和蒂博一起逃跑。

库尔图瓦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端来一些甜点——他已经被勒令敬而远之的东西。

——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十七岁来了。

在阿莱西亚生日的清晨,她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是女友的——

『分手吧,没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