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2 / 3)

是在她的家门口,她是如此希望托马斯听到他的呼救,从一人宽的家门走出来驱赶这个不速之客。

然而门口那微弱的橘黄色光芒覆盖的面积只有一小块距离。

她控制不住掉下眼泪,又气又急地咬他的耳朵和脖子。男人吃痛,打算抱着她箭步离开。

路过库尔图瓦家的时候,他被人从背后打到,惊呼一声。

库尔图瓦手里提着翻菜地用的工具,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诱拐未成年人的坏人,要进监狱的。”

他飞快地逃走了,因为不想留下人证,就算他想带走的真是自己血缘上的亲生女儿。

阿莱西亚坐在雪地里惊魂未定,她身上的毛衣因为寒冷而逐渐失去作用,双颊冻得通红,开始打寒颤。

库尔图瓦和她穿的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少——谁会穿毛衣烤壁炉呢?他刚才还打算吃一点烤鹅。

他听到了阿莱西亚的声音,尽管他不清楚是怎么听到的。那是平常听不见的恐惧——他以为她什么也不怕。

毕竟是差点断腿都能忍着不哭的女战士。

女战士正坐在雪地里,脸埋进自己的双膝。她真的被吓哭了,现在正要恢复到正常表情,她不想被库尔图瓦看到她的眼泪。

她发过誓的,她绝不会在他的面前流泪。

这不是多么忠心耿耿的誓言,而是小孩子之间的博弈与敏锐——她感到这是一种耻辱。

“没事了。”她抖得太厉害了,库尔图瓦拍拍她的后背,站起来为她挡一点风雪,虽然聊胜于无。

“要去我家吃水果派吗?我妈妈刚烤出来的。”阿莱西亚看不清他的脸,本能地抓紧他的衣角,缓慢起身。她的模样实在太凄惨了,否则库尔图瓦肯定要说些不正常的话。

适当的温柔是豢养棕熊的好方法。

“…去吧。”阿莱西亚只挑简短的话说,她怕风一吹受寒她就开始不停的打嗝。库尔图瓦牵着她的手回到屋子里,父母还惊讶他为什么吃饭吃到一半突然跑出去。看到他身后的阿莱西亚便释然了,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那是她与生父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她以后会习惯的,因为每一次都不愉快。

哪个父亲会圣诞夜跑到岳父家里要钱呢?只是因为没钱给情人买新上市的皮包了。

“阿莱西亚?”德布劳内喊了她很多遍,她只是盯着河面发呆,根本没有看烟花。

“嗯?”她的思路终于回归。

“我问你什么时候放烟花棒。”他示意手中的十几根有长有短的物品。

“现在。”阿莱西亚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尝试几次,没有一点火星。

“该死,机油冻住了。”阿莱西亚责怪自己的银色打火机,“现在怎么办?”

德布劳内和她面面相觑,“我也不知道。”

总不能傻站着什么也不做吧?阿莱西亚找了个叔叔年纪的男人问他有没有打火机,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便拿出相机对准他俩。

“不是要给你们拍照吗?快一点。”

本来还具有社交能力的阿莱西亚当场石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退后到德布劳内的身边避免任何显眼的动作,像两个被强迫会面的情敌一样不自然。德布劳内也好不到哪去,他手足无措,阿莱西亚让他把手放到身后。

“对着相机比手势是最蠢的行为了。”她低声说,维持自己的表情。

“赞同。”德布劳内的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不符合圣诞节氛围的笑容。

“诺,拍完了,你们想要的话自己印吧。”相机的男人飞速离开。许多年后他在社交媒体发出这张尘封已久的照片,对于三十二岁的两个人来说都是惊喜——十七年前的事情有人记录。

而那时的他们也不再如此社恐,阿莱西亚的社交面具更持久了。

最后阿莱西亚向一位女士借到了打火机,将德布劳内手中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