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淅点头,“好。”
二楼是她们住的地方,走廊尽头是徐茉淅的房间。她喜静,所以当初选了最靠里面的屋子,但没想到才过了三个月,这里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原先放在窗台的花没了不说,连床铺衣柜也被搬走了。房间空荡荡的,很乱,像个杂物堆。
徐茉淅垂了垂眼,慢慢走了进去。月白的裙摆扫过灰尘,留下一个个脚印。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挨个寻找着,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房间已经翻得比之前更乱了。她靠在凳子上顺了几口气,然后又低身接着找,身子埋得很低,最后在桌子角落里摸到冰凉的一块。
混着灰,触感泥腻。
她好不容易把把项链拿出来,脸因为喘不上气而红得不行。余光里,她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找到了吗?茉淅。”兰静问。
徐茉淅站起来,拍了拍裙子,“找到了。”
模样有些狼狈。
兰静笑了起来,“找到了就好。”
“……”
“你现在要走了吗?”
徐茉淅摇摇头,“伯母,我窗台养的水仙去哪里了?”
冬季应该开花了吧,那盆水仙她养了很久,只是一时都无法带走。可房间里这么乱,哪里还有水仙的影子?
兰静闻言,脸色有些别扭,“可能是装修的那群人搬到后院了,你去下面找找看吧。”
徐茉淅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道:“好,我过去看看。”
*
雨过天晴,天空一片澄净。
猫眼石项链被浸泡在水盆里,蒙尘淤泥散开,露出了原本的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徐茉淅在另一头找到了水仙花,只见盆上也覆盖着许多污秽。许久没被人照料,已变得奄奄一息。
她重新把花上的泥土擦掉,又剪下几枝一旁的腊梅。这也是她很久以前种的,现在已经长得很高大了,黄色的花发出馥郁的香气。
裁剪完后,她捆成一束,看着它们,低低地叹了口气。
“伯母,我走了。”
最后,徐茉淅收拾完一切,站在门口,跟兰静打了个招呼。
“……”
兰静既没有送她也没有留她吃饭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又叫住她,“等等,茉淅。我问你个事情。”
闻言,徐茉淅侧过身,“怎么了?”
兰静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跟城北段家定了亲?”
城北段家……
徐茉淅脑里迅速闪过这四个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爷爷曾经提过一两次,说是世交之间喜结连理。
可她对这些消息一向闭塞,也不知道跟谁定的……
而且时隔多年,徐家现在物是人非,段家如日中天。就算有,那又能怎么样呢。
大抵是口头玩笑而已。
徐茉淅不想牵扯太多,“我记不太清了。”
“依现在的情况看,就算有一纸婚约也不作数了吧。”兰静也跟着道:“更何况段家那位……”
说着她像是想到话中人的那些手段,乍然噤了声。
徐茉淅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心思不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兴致去了解这些。只想好好生活好好养花。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她说。
“嗯。”
兰静道:“既然你搬去了苦檀巷就好好地住吧,要回来的话提前打个电话,不然……家里什么东西不见了都不知道。”
她话说得很平静,也很隐晦。精明的脸上转眼换上另一副表情。
“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徐茉淅一顿,清浅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