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敞被政事堂派往安息出使,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并没有引起过多人的关注,正好跟随安息帝国的使者一起返回,同时还为了加强进一步的商业合作进行商谈。
不过随行的几个官员都是陆鸿当年亲自提报起来的,忠诚度上面无需质疑,在这一行人刚刚离开洛阳城,辛敞就被控制住了,让他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却是自己的姐姐辛宪英。
自从统一之后,辛宪英就随着羊氏族人一起返回了泰山郡,一直都深居简出,从不抛头露面。
后来羊祜的嗣子羊篇被政事堂征召入朝为官,将辛宪英迎入到了洛阳城中奉养。嗯。
在见到辛宪英的那一刻,辛敞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被人胁迫至此?”
听到辛敞这么问,辛宪英轻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到了辛敞的手中,脸上却是一片的平静,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是楚王给妾身写的一封信,所以妾身就决定前来劝一劝你,这当今的天下已经平定,弟弟你如今也是楚国官员,应该考虑的是报效国家,而不是为了私利筹谋,此非为臣之道。”
对于辛宪英的话,辛敞感觉有些难堪,虽然说他是家中的长子,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姐姐一直都很敬重,因为论才学和能力,辛敞都远远不及,现在听到姐姐的指责他无力反驳。
辛敞默默的将手里的信抽出来之后,仔细看了起来,脸上确是有一些惊讶之事。
跟辛敞想的不一样,陆鸿的信中没有什么威胁之词,而是从国家大计说起,言辞很是恳切。
放下信之后,辛敞有些怅然若失,辛宪英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当日夫君前往濮阳镇守就知道难有善终,魏国朝堂的兖兖诸公为私利而忘大义,有功之臣在前拼杀而有后顾之忧,你可知为何?”
辛敞一愣,沉吟了一下之后,迟疑着说道。
“是担心钜平侯不足以抵挡楚军,所以才有如此的忧虑,姐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弟弟的话让辛宪英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带着一些嘲讽的语气说道。
“濮阳城孤悬在外每年需要魏国朝廷补充大量物资,这些钱粮都是从哪里而来?魏国已经到了存亡之际,这些人依旧还在考虑自家得失,焉有不败之理?”
辛敞沉默不语,对于这样的话他无力反驳,对于那些世家大族的所作所为,他不敢说,一无所知,尤其是当着自己姐姐的面,这种话他更说不出口。
可是已经走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辛敞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能够想象只要这件事情被陆鸿知道,那么世家大族和陆鸿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不过在此之前首先倒霉的就是阳翟辛氏一族,现在辛敞对于自己的得失已经不再考虑了,至少陆鸿还是讲规矩的,落在他的手里面只求一死,辛氏还能幸免。
最重要的是辛敞认为眼前的局势,虽然从表面上看陆鸿占优,但是陆鸿只是一个人,就算是他的儿子吕博也是一个有为之君,那也不过是两个人而已,最终还会是世家大族占优。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辛宪英太了解了,马上就猜出来了他心中所想,冷笑一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时间久了必定能够掌控局面?那我来问你,现如今政事堂之中,如诸葛孔明,陆伯言之流是何打算?他们会不会跟世家大族同流合污?”
闻言辛敞就是一怔,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于是就辩解到。
“这些人不过就是遵从楚王劫的意思,要是将来事情有变的话,他们未必会坚持己见。”
辛宪英对于弟弟的狡辩之词,很是无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要是事情这么简单的话,那就好了,想必你们一定找了长安的钟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