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猛然看见胡亥走到自己的面前,顿时有些意外。
强行镇定下心神,赵尧只能微笑着缓解尴尬。
朝胡亥拱手行礼,赵尧随即故作平静地说道:“下官拜见十八公子,敢问公子有何吩咐?”
胡亥也朝赵尧对袖随意一礼,旋即走到了赵尧的身旁,很是亲切地扣住了赵尧的手腕。
胡亥将赵尧拉到了一旁,压低嗓音,问询道:“卫率大人,外头可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胡亥边说着边朝大殿外努努嘴,示意赵尧看看外面喧哗的景象。
赵尧自然是知道胡亥是在指京师咸阳里的风言风语。
但是赵尧却不打算跟胡亥有过多交集,便微笑着矢口否认,“公子这话怕是问错人了吧。
“下官久居长公子府中,身担卫率之任,职在紧要,下官不管懈怠,哪里还有工夫顾忌旁事?”
胡亥则邪笑着反问道:“哦?是么?那卫率大人是从何而来呢?
“为何如此行色匆匆?而且卫率大人似乎还火急火燎地回到臣工队列之中,似乎是在故意掩人耳目,怕被人察觉端倪呢?”
胡亥接二连三的发问,顿时让赵尧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赵尧没想到这个十八公子胡亥竟然如此关照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的监视之下。
胡亥同样对赵尧的行径心知肚明,作为赵家的关键人物,对于京师咸阳里发生的各项事端,赵尧绝对不可能视若无睹……
而唯一能让赵尧缄口的理由,一定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极其紧要,让赵尧不得不慎之又慎,不敢朝自己吐露分毫。
胡亥朝赵尧敏锐一瞪,看着赵尧躲闪的眼神,胡亥干脆笑着宽慰,说道:“哎呀,既然卫率大人不想说,那本公子也不便继续追问,以免惹得卫率大人讨嫌不是?”
“不过,卫率大人,今日这章台集会之议,为何不见卫率大人的长兄啊?”
胡亥话锋一转,不等赵尧回答,胡亥便接着说道:“莫非是卫率大人和你长兄赵始早就筹划好了?
“卫率大人来章台应付议政诸事,而令兄赵始则在城中打理更为紧要之事么?”
赵尧听着胡亥提及的“更为紧要之事”一句话,立马内心一惊。
再看时,那胡亥已然要抽身而去,“卫率大人不想说,本公子也不强求,告辞了。”
赵尧也明白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瞒下去的,就算自己不告诉胡亥,以胡亥十八公子的身份地位,要想查明此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自己又何必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去惹怒胡亥呢?
赵尧努努嘴,压低嗓音,趁胡亥还未移步,便说道:“十八公子,下官不敢欺瞒,是五大夫杨樛之子杨庶,死了。”
什么?
胡亥还没完全抽身过去,只略微听见了几分,顿时愣在了原地。
胡亥浑身僵硬了一下,随即折回来,低声问道:“死了?如何死的?”
赵尧道:“被秦风,当街活活打死了……”
说罢,赵尧不愿跟胡亥再有交集,便拱手告退离去。
“公子,下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如实相告了,此地人多口杂,下官先行一步。”
胡亥眼神怔住,拂袖随意朝赵尧回礼,心里却早已震撼到了极点。
难怪父皇他老人家到现在都没有移驾章台啊!
这果然是京师出了天翻地覆之事啊!
五大夫杨樛是何人?父皇东巡时琅琊刻石的肱骨之臣啊,就是左右丞相也不能对杨樛无礼啊!
可是杨樛之子杨庶却被秦风打死了,还是当街活活打死……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啊!
胡亥此刻的震惊无以言表,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个秦风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但是胡亥毕竟心思缜密,震惊之余很快就想好了应对此事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