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英布却完全装作未曾听见一般,自顾自地挺立身躯。
只有嘴角一抹浅笑,昭示着英布脸上从容自信的神情。
自己已经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卫尉李仲……
诸事皆备,就等着邬钧和牛晋那两个阴险毒辣之人上钩了!
没过多久。
英布便听闻不远处传来一阵热烈喧闹的响动。
再看时,只见御道上车轮滚滚,华盖参天。
始皇帝的銮舆在成群结队的寺人簇拥之下,缓缓朝鸿台开赴过来。
旌幡摇曳,戈戟林立。
四下里涌动着铺天盖地而来的脚步声。
英布先前在章台已经见识过数次始皇帝銮驾开赴过来的壮观场面,此刻的心态已经镇定了不少。
周遭的禁军兵勇们依旧面不改色地卫戍在侧,坚毅的面容上展现着大秦锐士的铁血威严……
可是英布作为禁军兵勇里为首的将领,身上竟然只简单地穿着一袭清简的内衫。
周身连一应的铠甲都未曾配备,更不必说禁军兵勇值守卫戍时的兵刃了。
黑压压一片的禁军兵勇们当中,英布身穿一袭常服,显得分外扎眼。
此时此刻,鸿台绵延宛如足有千层的玉阶之上。
始皇帝在寺人的簇拥之下,正端着黑金相间的袍袖,威武庄严地缓缓登临。
九五之尊的帝王之威让四下里的气氛都变得肃杀压迫起来。
周遭噤若寒蝉,没有一丁点人声的异响,仿佛只有人群紧张忐忑的呼吸之声。
而跟随在始皇帝身后的文臣武将之中,尤其是中尉杨熊和卫尉李仲两人显得怪异无比。
杨熊瞥眼看了看英布的衣着,眉头登时皱起,朝着李仲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仲的眼神却是慌忙躲闪。
其余的文臣武将们攀阶而上,看着英布奇怪的衣着也不乏有悉悉率率的议论之声。
英布却像是全然未发觉一般,丝毫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英布依旧挺立着魁梧的身躯,卫戍值守在侧。
……
鸿台大殿。
始皇帝嬴政与群臣商议诸事已毕,銮铃响动之时,文武群臣正缓缓地告退撤下。
嬴政眼眸微眯,拂袖招手,朝殿下说道:“杨熊,李仲,你二人且留下,朕有事要问两位爱卿。”
杨熊和李仲两人心中虽然惊慌,但也不敢懈怠,急忙止住步子,毕恭毕敬地等候在原地。
嬴政沉声问道:“两位爱卿,今日值守鸿台,那英布是怎么回事?”
杨熊闻声便匆忙跪地,拱手认罪着,“末将失察,恳请陛下降罪!
“定是那英布疏于职守,才致使犯下如此荒谬之罪,英布殿前失仪,末将这便去治其论罪!
“末将叩请陛下将末将一并问责!”
杨熊一本正经地说罢,嬴政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说道:“李仲,你说,出了何事?”
李仲明显没有杨熊那般惊慌,只抱手参拜,说道:“启禀陛下,此事事出有因,只因为卑职帐下副官邬钧从中作梗,与步卒牛晋两人合谋所致。
“邬钧与牛晋将英布盔甲兵刃藏匿,以陷害英布,英布无意间探明,已事先禀明卑职。”
李仲顿了顿,继续道:“无奈事态紧急,陛下龙驾安危为重,卑职已来不及再挑选更合适的人选,故而出此大错,恳请陛下责罚!
“卑职识人不明,纵容属下邬钧、牛晋两人横生祸端,卑职愿领罪!”
李仲说罢,便跪地参拜叩首,随后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御座之上,嬴政听完李仲的话语,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摆摆手,嬴政拂袖道:“行了,李仲此事你自己去处置吧,既是你的人,这般从中作梗,不可轻饶。”
随后,嬴政略微沉思着,又道:“看来朕只让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