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好妹妹哟,还不快下来见过公子?”
赵吹鸾说着便要撩拨开赵诞儿螓首上遮盖着的流苏帏帽,可刚一拨开半边,赵吹鸾却瞬间被赵诞儿的脸色吓住了。
只见赵诞儿的脸颊虽然如先前时日一般美艳动人,可是一颦一笑间却少了几分活气血色,不知是否是妆容淡雅的缘故,赵诞儿的脸色也苍白无比。
赵吹鸾见状顿时心疼不已,柔声关切地道:“诞儿妹妹,这是怎么了这是?多时未见,怎么受了这么多苦楚呀?”
赵吹鸾旋即朝着赵始和赵尧俩人一声娇喝,“大哥,二哥,你们是不是又欺负诞儿了?”
赵始立马上前赔笑,“哎,吹鸾妹妹你多心了,我们哥俩可疼诞儿还来不及呢,此事说来话长啊,还是公子的正事当紧。”
赵始边说着边朝赵吹鸾使着眼色,赵吹鸾冰雪聪明也不是误事的主,当即招呼着众人进到别苑里端。
“好好好,既如此,那就且慢慢说来吧,大哥、二哥,媚珠嫂子,请。”
……
兰池别苑的里端陈设清幽淡雅,别有洞天。
此时的堂上已然鼓瑟吹笙,腾蛟起凤,好一派曲乐升鸣之状。
胡亥居于首座上,招呼着堂下席间的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说话间,胡亥端着酒盏,饶有兴致地朝桌案上的佳肴一指,笑道:“如今这京师咸阳可是出了这种难得的神粮,唤作……唤作何物来着?”
胡亥话到嘴边却忘了,倒是赵始笑眼盈盈地补充着,“公子,燕麦,此佳肴唤作燕麦,才时兴了数月。”
“对对对,就是叫燕麦,听说其产量奇高不说,最重要的是易于成活,而且尝起来还如此美味啊!”
胡亥闻声正发自内心地附和着。
忽而客席之中传来赵诞儿的一声浅淡的话语。
“嘁,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所培育的呢……”
嗯?
胡亥听声有些意外,但并未在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胡亥正是酒意微醺,兴致高涨地谈论起了京师咸阳里的时局之事。
“诸位可曾听闻那先前的胶东郡蝗灾?若不是有人为父皇出谋划策,关东之民不知有多少子民要流离失所啊!”
话音刚落,赵诞儿又是轻飘飘地一句。
“嘁,知道那人是谁么?除了郎君谁还有这个本事?”
“嗯?”
胡亥这些没再忍住,下意识地疑惑出了声。
随即指了指桌案上摆放着的兰花豆等佳肴,胡亥清了清嗓子意图缓解气氛的尴尬。
“咳咳,诸位啊,这红花豆和兰花草的菜肴可是难得的美味啊!名贵之肴!可是父皇作为犒赏群臣之用啊!不可不尝!”
“是是是,多谢公子赐宴!”赵始赶忙巴结着。
忽而赵诞儿的轻笑声再次传来。
“哈哈,倒是有趣得很,公子怕是还不知情呢吧?这名贵的豆荚皆是秦郎君亲手所植的呐!”
赵诞儿的轻笑虽不引人,但是在寂静的堂上依旧有些分明。
胡亥清楚地听罢顿时愕然一怔,再也按捺不住。
“嘶——”
胡亥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琢磨了起来。
不是吧?
这个赵诞儿所说……又是郎君、又是秦郎君的……
她所指之人,不会正是秦风那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