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吓大的,这群儒生官吏的口诛笔伐那一套,对他们是丝毫无用。
淳于越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恼羞成怒地道了句,“你,你们,纵容如此狂徒污蔑我大秦儒吏,老夫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贲抱起膀子,脑袋一昂,歪嘴道:“哟?淳博士你出息了啊,威胁本侯?”
说着,王贲便朝前踏了一步。
淳于越虽然好歹有些文人不卑不亢的傲骨,但周围的儒吏们却吓得胆怯不已。
拉着淳于越的衣袖,众人就差直接架起淳于越逃走了。
“淳博士,咱们还是先走吧,这群武将可都是不好惹的主啊!”
“是啊,淳于越,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咱们不是还要去拜会隗大人呢嘛……”
“匹夫粗俗,我等清高之人自然不屑与之争论,莫要多费口舌了吧……”
在一群儒吏们的连声相劝下,淳于越也只得顺着台阶而下。
淳于越朝秦风狠狠地瞪了一眼,恶声道:“小子!你给老夫等着!你如此恶言相向,老夫早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诸位同僚,咱们走!”说罢,淳于越一拂袖,自以为洒脱地抽身而去。
……
骊山。
皇陵的工程虽然已经暂时停止了营建。
仍有不少负责修葺和维护的民夫在忙着活计。
遮阳的草棚下,几位当值的小吏正侍奉在左右。
当中的桌案前,将作少府隗状正埋头梳理着文书条目。
“隗大人,这是前年一整年的物料进出明细。”一位小吏正毕恭毕敬地朝隗状摊了摊手。
隗状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大车竹简赫然映入眼帘。
隗状顿时眉头紧皱,哭丧着脸道:“又有如此之多?这去年的老夫还没梳理完,这要盘查到何年何月去啊?
“陛下对皇陵账目存疑,若是老夫不提前查出来,老夫可是要被治以重罪的!”
恰在这时。
一阵马车行驶的响动传来。
众人闻声便朝来声的方向看去,只见淳于越正领着一班秦吏下了马车,快步赶来。
“隗大人,隗大人呐,无须再算,无须再算了!”
“嗯?什么?”
隗状站起身来,朝着淳于越疑惑道:“淳博士,所言何意啊?”
淳于越行至近前对袖行了一礼,道:“隗大人,陛下已经把历年来骊山皇陵的坏账烂账都理清了!”
隗状闻声,顿时满脸疑云。
什么?
“淳博士你莫不是在说笑吧?短短几日,陛下难道有神通吗?”
“快!呈上来给隗大人看看!”
淳于越当即一挥手,身后的几位秦吏便朝隗状奉上了几卷简牍。
“隗大人啊,千真万确,陛下已经都梳理清楚了,论罪查办,想必就在今明两日之间了啊!”
隗状听到这,再也按捺不住,忽而只觉得双腿一软。
“论,论罪查办……”
接着脚下一个踉跄,隗状差点歪斜着身躯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