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
“涂药吗?”方延问。
安澜指了指边上的白色药膏,“涂点吧,在那儿。”
张望不知何时返回来,拿着手机在门边往里看,“没事吧,要不咱去医院?”
安澜转头看他,“你快去看!”气愤的拍着床。
“好好好,您歇着您歇着。”说完回客厅沙发,举起手机点开那个暂停的视频。
屋里突然又传来一声尖叫,张望手一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我也需要安慰,吓也被吓出心脏病了。
页面关掉了,退到一个微博主页的位置,估计是刚刚被吓得手滑。张望想去搜那个视频的关键词,手指按到头像,弹出一个切换账号的弹窗。
这不是安澜的手机,张望第一时间意识到,然后鬼使神差,他指尖微微向下点开了另一个账号。
微博名字叫“你是一朵花”
随手划了几下,发的不多,都是文字,只有一张图。
最近的一篇文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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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漂亮。添了一缕阳光,又加了一点幽默,大西洋的风让他的头发总带着海的味道,可他的衬衫又是木质的味道。如果在晴天看,迎着太阳,他模糊不清,轮廓的边缘有光。
他好漂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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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笑起来。好家伙,这个闷葫芦木头人,春心萌动了?酸死了,牙都要掉了。拿过自己的手机,一脸坏笑地开始拍视频。
往下滑,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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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尴尬,但盛着花的车,好香。
配图是一副手绘,张望点开。一个穿着装备的男人,在悬崖边牵一个女孩子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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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下眉,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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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见到你了。
所有认识的故人里,我最不想再见到你。
怕你万幸,光芒丰盛,灼烧我的惨淡,
怕你万一不幸,花瓣凋落,枯萎平凡,我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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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号,这一天,张望记得,因为安澜这一天要去搞签证。自己被提醒了无数次,记在备忘录里。
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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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直到,你出现。
你一出场。
发觉自己一无是处,不配站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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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望的眉头更紧,手指晃动,滑到最底端。
那是大二的时候。张望的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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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人表白了。这个月第二次。
真不知道被一场军训晒得黝黑之后,怎么突然间我也受欢迎了。难道是因为军姿标兵吗
舍友问,为什么拒绝人家。
其实都很好啊,善良的、干净的、幽默的、安静的。
只是舍友不知道我遇见过一朵花。
有时候,我想那些花心的情人,未曾遇上过那样的花,不然怎么会看得见别的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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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太模糊了,什么花,哪朵花,是男花还是女花。
张望找到那张手绘,应该,应该是个男花吧。
但,还是太模糊了。
“你看完了吗?好不好笑!”安澜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张望手指上移,切回原来的账号。
他的手指突兀的停下,点开放大。
@你是一朵花,头像看起来像是一张网上随意找的照片。照片被裁剪过,一个打篮球的男人,手上带着护腕。
没有脸,没有数字,没有任何身体信息,只有半个肩膀、一只手和刚刚脱手而出的篮球。
但张望记得那张照片,因为护腕是乔舒悦亲手织的。当初因为织反了logo,还被自己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