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方延的声音透着心虚,不确定这是真实还是她的又一次白日做梦。
“哈还行,看这反应没忘。好久不见啊。”张望向方延伸出手,一副商场精英的派头。
看着方延还在发懵的状态,一动不动。张望失笑,“真傻了?”
一声尖锐的高音响起,“方延!电话怎么不接?”段欢在转角看到方延,耳边的手机还没彻底放下。被散尾葵挡住的张望抬头看过来,两人目光短短接触,礼貌点头微笑。
段欢跟张望寒暄了几句,借着有事,拽起方延往刚停的电梯里走。
“电话怎么不接?”
“抱歉,老大。上午跟客户在开会嘛,就静音了,忘了打开。您找我什么事儿啊?”迅速调整到正常职场人该有的状态,方延讨好地跟段欢求谅解。
“叫到车了吗?”段欢问。
“已经到了,在楼下。”
“我跟你一起过去,顺便见下总编。”
出租经过安贞门的时候,段欢让方延去家里拿之前准备的客户礼物。“老大,我搬家了,刚搬。在东边呢,咱公司旁边。”
“哦,那算了,你找晓伟从公司把另一份闪送过去吧。”
“好。”
在微信对话框打字的那一瞬间,熟悉的强烈眩晕感突然出现。
方延已经很久没晕车了。
刚开始每天出门都背着晕车药和呕吐袋,后来她强制自己成为车、成为轮胎、成为后背的靠椅,休息日坐着公交绕北京一天。经历3年的晕眩和数不清的呕吐后,身体逐渐麻木,方延再也不晕了。
而此刻,眩晕越来越明显。
“你也,好久不见。”她小声自言自语。
2天之后,大名这边的驻场结束,方延一觉睡到中午11点,醒来翻着手机里的好友申请,在一堆“商务合作”、“声量维护”、“媒体群好友”的消息里检查有没有漏掉的媒体人。
“你好,你的快递在我家,麻烦取走。”一个头像在海边冲浪的女孩儿。
“你好,我叫个闪送到您那儿可以吗?”
一条语音发过来,“你这是个大件,闪送送不了吧,得自己来取,邻居说在门口都一礼拜了。我出差刚回来才看见,幸亏没丢。”
骂了自己好几遍傻子、笨蛋之后,方延懊恼地发现自己网购的两个桌子一个礼拜前就被签收了。一个人搬不动,还得花钱请搬家师傅帮忙送,人工加上打车费,师傅报价250。
到是应景。
“抱歉,麻烦你了。我明天去取,明天上午几点您方便?我找师傅过去一起搬走。”
“行,你来10点来吧。我11点多要出去,下午就没人了。”
新租户是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烫着大卷发,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女孩儿。
之前4人合租的房子,看起来是被整租下来了。原来自己的那张客厅的床已经被清走,换了新的沙发,套着还没拆包装的防尘袋。
“你一个人住吗?”刚问完这句,方延就懊悔,像是打探别人隐私。她习惯了隔离开这种边界,互相不伤害,互相不打扰,自己生长。
“对啊,不过偶尔我爸妈也会来住两天。”女孩儿指着客厅墙边的箱子,“在这儿,我东西也刚到,比较乱,没地儿放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改地址,马上就拿走。”
“没事,理解。要帮忙吗?你不是说会有师傅帮你吗?怎么就你一个。”
方延试着拽了拽那个装着两张桌子的纸箱。
得,平时不锻炼这时候就遭报应了,纹丝不动,脸憋得通红的时候,方延心里已经在骂人,说好早上10点到,结果9点半的时候发微信说,昨天晚上去顺义喝酒,起晚了,可能得11点。
出口却是,“师傅堵车了,我先来拖下楼,他到时候直接就搬车上。你一会儿不就要出门吗,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