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竟一头扎进了正堂旁的竹林花丛,正撞上老夫人迎公主仪仗入府!若非听到请安见礼的声音停下脚步,恐怕就得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这可真是倒霉死了,比活着还倒霉!
温如景咬牙骂了一句,矮身藏在假山石后,悄悄竖起耳朵,透过飘摇的竹叶窥望。
此时老夫人已与公主见了礼,一行人去往堂中就坐,婢女上了香茶,公主端起茶盏,轻轻刮去浮沫,笑如春风。
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老夫人那张看谁都低人一等的脸上居然有了笑意,举止间也多了些真心实意的敬重。
温如景十分纳罕,心想这老刁婆可没少编排自己,“长公主仗势欺人打压勋贵”的恶名就是从她这里传出来的!托她的福,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今日吃错药了?
温如景皱眉,往前挪了两步打算再听听,迈出去的小腿忽然一痛,身体失了平衡,膝盖重重砸在鹅卵石小路上,痛得她头皮一麻。
低头一看,那袭击自己的暗器原来是一枚不起眼的小果,果皮是一层厚厚的硬壳,所以打在身上又麻又痛,正与花丛边栽种的一模一样。
愤愤回头,罪魁祸首一袭银色暗纹黑袍,眼眸低垂,翻来覆去地研究掌中剩余“暗器”,好像地上的小贼根本不配他细瞧。
“林观憬!”
又是你!
温如景恨得牙痒痒。
林观憬却依旧吝啬瞧她一眼。“捆了。”
“你敢!”
温如景目眦欲裂,忍着疼痛爬起来,打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却被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公主府护卫再次按跪在地,动弹不得。
“林观憬!你大爷的!你给我等着!”
走出去的背影闻声一顿,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声不屑的冷哼。
“捆结实点。”
初春晨风还冷,吹动竹叶簌簌,风中还夹杂着沉稳有力的脚步,一路行至公主身前停住。
林观憬撩起袍裾单膝跪地,恭敬庄重,与方才暗器伤人的卑鄙判若两人。
“禀公主,微臣将人带来了。”
公主秀眉舒展,含笑望去。
老夫人杏眉倒竖,眸光如刀。
仆婢隐忍的低笑中,温如景两脚离地,被两个护卫架着入内,又一次被按跪在地,再迎上这冰火两重天,尴尬又恼怒,狠狠剜了罪魁祸首一眼。
好你个林观憬!这笔仇咱们算是不死不休了!
哼!
“春菡,你没事吧?”
“谭春菡,你怎么在这里!”
公主和老夫人同时开口,但话出口覆水难收,只好又都闭了嘴。温如景挑眉打量着二人,酝酿了一番,还是没忍住露出嘲讽的笑。
真是活见鬼,心怀鬼胎的鬼!
公主亲自关心的,护卫自然不能再押着,识趣地松了松手,温如景便起身,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掸去衣裙上的灰尘,踱到二人中间,来回看了一眼。
老夫人面带薄怒,但看在公主面子上强忍着没有发作,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公主红唇微抿,“春菡,你还好吗?”
温如景笑里藏刀:“我当然不太好,至于我为何在这里……”
温如景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被盯得心头无名火起,恼火地一拍梨花木桌,气咻咻地走了。
温如景不以为意,她走了倒好,毕竟眼下这个假公主才是自己的目标。
她俯身勾住公主的肩,顶着一圈惊诧的目光,抬手拨了一下公主鬓边的累丝海棠步摇。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哦?”公主镇定地笑笑,抬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林观憬。“你说,我听着。”
“哈——你倒贤良。”
温如景凑得更近,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