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反抗就关进柴房不给饭吃。
温如景心底冷笑,这究竟是安定侯府的少夫人,还是那老刁婆的粗使丫头?
说起来 ,这少夫人谭春菡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平时受了委屈时常寻自己哭诉,而自己明里暗里也没少为她撑腰。
怎么,遇上了非自尽不能解决的事情,倒忘了有自己这么靠山?
温如景撇撇嘴,她认识的谭春菡,可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那楚楚动人的眼眸中虽然时常是委屈和可怜,却也有旁人难以发觉的隐忍。
她以为温如景没有注意到那一丝“所谋甚大”的眼神,可偏偏温如景也是班权弄政的野心家,对那眼神实在熟悉不过了。
可这就更奇怪了。
记忆里小莹哭着去公主府叩门时,声称她家小姐是不堪折磨自尽的,口口声声要自己为她家小姐报仇……
可那时她分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譬如叫自己帮她和离,又何至于自尽呢?
温如懊恼地捏捏眉心。
可惜自己那时忙于辽王攻城分身乏术,后又兵败被杀,到死也没来及调查缘由。现下毫无头绪,可如何是好?
温如景想不通,坐在床榻沉思,却急坏了小莹。
“小姐,我的好小姐,快来不及了,要是迟了,老夫人又要叫刘妈妈把你关进柴房了!”
那地方漆黑脏污,没吃没喝,上次关了三天,没了半条命,要是再被关进去可怎么好?
小莹急的满脸通红,圆圆的大眼睛满是惊惶担忧,偏偏面前的人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似天塌了都与她无碍。
温如景不在意地摆摆手,“怕什么,大不了和离罢。”
“和离?!”
小莹眼睛睁得更大了,仿佛见到柴房中遍地逃窜的老鼠追着墙角蜘蛛跑。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提和离!你忘了上次,老夫人险些叫刘妈妈将你打死!还不许我们请大夫,要不是公主殿下……”
温如景抬手扶额,只觉太阳穴一跳一跳鼓噪着疼。
刘妈妈。
又是刘妈妈。
这刘妈妈……不会就是皇城司潜伏侯府的媳妇杀手,专门用来挑动婆媳之争,搅动八卦风云的吧?
难道是小皇帝背着自己,用这招制衡勋贵?
……什么狗脑子才会费那劲啊?
温如景使劲摇摇头,努力摒弃逐渐跑偏的思绪。
可任凭她再努力还是无济于事,小莹絮絮叨叨的声音比寺里高僧还功力深厚,她逐渐迷失在小莹左一句右一句的忍耐劝诫中,脑海中思绪迅速纠结成乱麻,纷纷缠缠,剪不断理还乱。只剩下一个“刘妈妈”,像是端坐蛛网的毒寡妇,等着将她生吞活剥。
她觉得自己好似误入渔网的猫咪,被线索兜头盖下,任凭她爪牙锋利也无济于事。
况且……
温如景看向自己手脚,恐怕自己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
这分明是一只没有爪牙的小猫咪嘛!
她默默叹了口气,正想再问问小莹公主府的情况,却被破门声粗暴打断。
膀大腰圆的仆妇闯入门来,指着人便骂,言语粗鄙不堪,全然没有王公贵族家的涵养,而小莹显然已经习惯,只一味挡在“自家小姐”身前闷声忍气。
温如景能背着“祸乱朝纲”的骂名被处以凌迟极刑,自然不是任人欺压的主儿。只是现下身体虚弱,状况荒唐,她实在不想多费口舌。
然而天不遂人愿,那粗婆子本在气头,被她冷漠无情扫了一眼,更如点着的火药桶,蹦起来就要撕扯她。小莹护持不及被推搡倒地,一声惊呼后,顿时吓得小脸煞白。
自然不是疼痛,而是刘妈妈原本插在脑后束发的素银簪子,正抵在她自己喉间。
朝阳初升,金光自雕花窗格投在银簪上,锐利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