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处枯井之内,一盏油灯,一道凄凉人影。
那人将手中纸条打开,片刻后又合上,一刻钟后,再次将纸条打开。
小小纸条上,不过十数字,每一个,都早已经被他牢牢记在心中。
他的脑中,此刻浮现出数张面孔。
男人、女人;活着的,死了的。
“方即墨,你必死!”
片刻后,那人自我催眠般喃喃自语。
……
“你明知那日会有危险,为何还要答应?”
知行书院内,寂怀真不解。
剑儒向自己挑战,他之所以会看向方即墨,就是因为一旦自己应战,到时候,分身乏术,此刻便是刺杀方即墨最好的时机。
“危险?怎会有危险?”
旁边,楚淇俩兄弟一脸的懵圈。
去比武的,不是寂怀真吗?方即墨哪儿来的危险?
“剑儒当众向你挑战,你能避战吗?”方即墨反问。
寂怀真不语。
作为天下第一剑,若是不知名的路人甲向他挑战,他可以不理会。
但剑儒不同,他是天下有名的剑者,是与自己同等境界的存在。
剑儒向寂怀真公开挑战,他不能拒绝。
一旦拒绝,天下第一剑的称号,便要让与剑儒。
寂怀真本人也许不在乎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头,但道门在乎。
此事牵扯到儒道之争,他不能擅自退让。
“该来的,总归要来,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某一天。”方即墨道,“若是如此,不如索性将地点定下,一劳永逸。”
“可是,你如何自保?”寂怀真道。
“放心,白鹭书院毕竟是儒门的地盘,就算是西关月要杀我,也不会动用儒门的力量。”方即墨笑道,“如此一来,儒门之中,除了剑儒和西关月,其他人未必知情。
更何况,我对儒门有恩,还有儒圣他老人家在,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在儒门。”
“什么?!西关月要杀你?!”
此时,一旁的楚家兄弟方才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怎么敢?!”楚良有些不爽。
方即墨明明对儒门有传道之恩,西关月那厮,竟然要在此时杀方即墨?
他真是看错鹭君了。
枉他还以为鹭君是一代君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此次方兄帮我知行书院甚多,无以为报,这次方兄有难,我怎能坐视?”楚淇站起身来,猛的抽出佩剑。
他身为儒门之人,武道也不曾放下。
虽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剑者,但也是二重境巅峰,不算是弱者。
“我也要去,我倒要看看,那西关月是否真的这般无耻!!”
楚良见兄长拔剑,也愤而起身。
“二位,此事与你们无关,甚至,与儒门都无关,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方即墨却是拒绝道。
西关月为什么要杀自己,方即墨心里大致是明白的。
此事关系到国与国的博弈,并非是门派之争。
楚家兄弟参与其中,将来明白一切,如何自处?
方即墨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呈少。
一旦自己的计划施展开来,将来,他方即墨在晋国便是人人喊打的角色。
楚家兄弟若是帮了自己,定然会受到牵连,甚至背负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