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但他一直以为,那是才能上的差距。
今日见到其本人,他终于明白,如计无谞那般存在,就是天地之间的日月,那般耀眼夺目,而自己,不过是腐草之萤辉,安能与之相提并论?
长久的沉默之后,方即墨却是忽然朗声大笑。
景逸看着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额头。
坏了,这小子受到太大的打击,把脑子烧坏了!
方即墨拨开景逸探来的手,神识恢复清明,目光灼灼。
“这计无谞,的确是人中龙凤。但锋芒太盛,不懂收敛,他的失败,早已经注定。”方即墨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强大的自信,让一旁的景逸更加确信,他的脑子一定出了问题。
方即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本对计无谞十分的忌惮,但在亲自见过计无谞后,这种忌惮反而彻底的消失无踪。
真是天助我也!
“方兄,你到底在说什么?”景逸已经无语。
“老景啊,你说,呈季为什么会被武安君排挤?”方即墨反问道。
“因为呈季非是渊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景逸答道。
“那计无谞呢?他是哪国人?”方即墨又问。
“这……”景逸愣了一下。
是啊,计无谞,也不是渊国人啊。
既然呈季被武安君排挤,忌惮,那么计无谞呢?他难道能例外吗?
当然不可能!
“你是说,武安君同样也在排挤计无谞?”
“不仅仅是武安君,恐怕渊国公也并不喜欢计无谞。”方即墨说道,“渊国公之所以重用计无谞,只是为了制衡武安君,免得他在军中一家独大。”
原来如此,景逸恍然大悟。可很快,他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方即墨呵呵一笑,“忌惮、排挤,这些都是杀人的动机。而一旦武安君死,计无谞便再没有了利用价值。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计无谞不会有好下场。最妙的是,计无谞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一点!”
景逸喉头微微一动。
的确如此。
别的不提,就说这一路上,百姓高呼万岁,计无谞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欣然受之,试问那个国家的君主,能够允许计无谞这样的人存在。
此人现在如此年轻,便已经有了功高盖主的趋势。他日羽翼丰满,而渊国若无可以制衡之人,则谁能说得准,将来的渊国是姓文还是改姓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