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池听了这话,眼睫颤了颤,问:“那小棠姑娘口中的哥哥,他人如今在哪?”
小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很小的时候他就带我到了国公府门前,又将我交给我家小姐,说自己要出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不能带上我,之后我便再也不知他的任何消息了。”
“你哥哥他……或许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才离开你的,若是可以,他肯定会带着你一道生活的。”崔池喉咙滚了滚,才轻声道。
“也许吧。”小棠道,“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那时候我们没有饭吃,听人说爹娘也死了,若不是我家小姐好心给我们饭吃,后来又将我留在府里,虽是丫鬟,但她向来待我极好。”
“那便好。”他便放心了。
小棠边说边回想着,又细望向崔池:“崔侍卫,我怎么觉得……”
“小棠姑娘。”崔池忙插话,将手中的酒瓶递给小棠,“你该去寻你家小姐了。”
“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事。”小棠接下那瓶酒,“那我先往那边去,崔侍卫你也记得早点弄些药抹上,让伤口早些好。”
“好,我记下了。”崔池轻轻摸了摸胳膊上的帕子,朝她笑笑。
望着小棠一步步走远。
小棠走在月色下,她的身影越来越远。
崔池又低头瞧瞧自己,是月亮也照不到的地方,暗沉沉得。
崔池望向远处,那抹身影已经渐渐消失。
他闭了闭眼又张开,望向那轮月。
他嘴角轻笑,心道:海棠小姐,这黑暗之路由我来走,灭门之仇也由我来报,你该……永远活在亮光照到的地方……
他正沉思着,忽见一人出现,唤了他一声。
他转头,瞧见来人,立马行礼道:“见过二皇子殿下。”
“事情办得怎么样?”梁文咏声音冷冷,不带半分情绪。
崔池摇了摇头,告诉他:“崔池有负二殿下的嘱托,未能将事情办好。”
“怎会如此?”梁文咏有些生气,话语里也带了些怒气,“褚家人大都来了,你偷摸着进国公府,怎会寻不到机会?”说到这里,梁文咏停下,眯了眯眼道,“还是说你根本没想着去办好这件事?”
“属下不敢。”崔池双手抱拳行了个礼,“殿下的嘱托属下记得,自然会去做好,只是……只因那府里还有国公府的世子在,属下才一直没寻着机会。”
“褚昭骋!”梁文咏又想起昨日来,“怎么又是他?这次宫宴他没来,难不成在国公府里一直守着褚昭妧吗?”
崔池没开口,只是低着头。
“昨日泱泱和文瑛与我本应同乘一辆马车,我是有机会害泱泱的,谁料发生那么多变故。”梁文咏甩了甩袖子,将双手背在身后,使劲握拳,“让我与褚昭骋同坐一辆马车,他那样聪明的人,武功也不弱,我若是出手了,势必要败露,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全作废了。”
梁文咏继续道:“就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机会,没能将泱泱摔下山去。”
梁文瑛与泱泱走到褚昭禾那边的马车了,他自然是寻不到机会动手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变数,便是那魏家两位公子怎会来?
据他所知,十几年前那魏尚书还在京中,任职吏部尚书,前途无量。
却忽然请辞官位,调任别处多年,这两年才回到京中来。
“崔池,你说那魏家公子怎会与昭禾相熟?”梁文咏问。
崔池想了想道:“那褚国公与魏尚书二十多年前在京中就是好友,后来魏尚书携带家眷去了别处,如今再回到京中来,两家自然是相熟的。”
“我不是问你褚家和魏家的事,我是问你那魏谨暄为何瞧着与昭禾有些相熟?”
崔池摇了摇头:“这……属下也不知。”
梁文咏斥道:“你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到底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