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你……你敢诅咒老夫,你眼里还有我大乾皇家吗?”
严嵩笑道:“陈主事不过说了句实话,何谈诅咒。再说了,康王觉得自己就是皇家全部?这不合适吧……”
“好!好……得很!”
康王指着严嵩,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那一番话太诛心了……
康王再老,也无法代表皇家!
能代表皇家的,只有皇帝一人!
他年轻时在意名声,老了却将钱财看得极重,两样都不想放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富裕日子过惯了,谁也不想回去过苦日子。
晋王将他拉上这驾马车,跳不跳车,本就由不得他。
他觉得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肯定能起到作用。
想到陈北冥手里有真家伙,脑子又是极为灵活。
和本来就没有什么对手的严嵩联合起来。
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康王被将在那里,难以继续下去。
陈北冥说的东西,让他极为害怕。
因为自己的屁股确实不干净!
而且很多官员们为了自保,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真的按照那个彻查,不单单是自己倒霉啊……
里边涉及很多人,恐怕别人都要倒霉。
那时候,恐怕涉及之人,都会提前做切割。
甚至是联合起来,给康王背后捅刀子!
“老王爷,您先休息片刻,犯不着动气。”
晋王见康王话都说不利索,知道这一手棋算是废了,让他退出战团。
老家伙没有利用价值了。
随即,对着人群打个手势。
晋王的小动作,陈北冥看得清楚,随着手势看向角落里的勋贵。
果然,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
邺国公,彭鹤年。
官员们看到是他,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如果说宋国公萧誉以贪财闻名,那邺国公彭鹤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鬼。
在勋贵圈子里名声极差。
一些官员都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哎哟,怎么是这位啊,他说话有什么用?”
“咋了,给我说说,我不清楚。”
“你连这都不知道啊,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努力处理政务。他啊,是个连儿媳嫂子都敢收的猛人!”
“嚯,那么生猛?真是个扒灰的老手啊!”
“他出来,能说出个什么?我看是胡搅蛮缠呢吧!”
如此折腾,说是为了皇家名誉,其实就是不想让皇帝调查下去。
若是将盖子掀开,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爵位、荣誉、财富,都将化为乌有。
杨天感死就死了,但不能将大家都拖下水。
“陛下,我大乾这十几年以来,匪患横行,天灾频繁,老百姓苦啊,朝廷赋税更是艰难。
浊河前些天又溃堤,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这时候将杨天感的事昭告天下,是要动摇我大乾国本不成?”
“住口!”
晋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你敢辱骂陛下,你的意思是朝中百官都是无能废物?”
“老臣岂敢,百官们嚷嚷着要追究杨天感,彻查此事,可有没有人想过,此事对朝廷威信的损害?
朝廷威信一旦动摇,岂不是意味着天下大乱!”
陈北冥看着两人演戏,还真有点佩服。
不清楚实情的人,还真会被他们蒙骗。
于谦气得须发皆张,似乎要迎风乱舞。
这些人太可恨了,真真假假掺杂起来!
彭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