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拖去。其他内侍宫女见了噤若寒蝉,纷纷迈着小小的碎步,往外退去,张茂则带着宫中的内侍监管。就连大长公主都往外走去。赵祯赶忙唤道:“姑母,朕没有让你……”大长公主却摇了摇头,木然地回了一声:“接下来的话,我不想听……”不多时,屋内就剩下了狄进、赵祯、吕安道、李遵勖以及一位贴身保护天子,寸步不离的冷漠班直。李遵勖忽略吕安道,忽略那班直,直直地看向狄进:“你是何人?”狄进道:“狄进,字仕林,并州人士!”“原来是你!”李遵勖勃然大怒,再度在床上挣扎起来:“是你!是伱!就是你!若不是你查案,本驸马不会落得这般境地!”狄进理都不理,直接问道:“驸马既然清醒,那请问,开封府衙前任推官袁弘靖的尸骨,埋在哪里?”李遵勖气极反笑:“本驸马为什么要告诉你?”狄进淡然道:“驸马不说这个,又怎知接下来的其他话语可信不可信?是不是如公主府上下所言那般,是发了癔症,胡言乱语?”“癔症……癔症……哈哈!我患了癔症?是他们不想让我开口啊!”李遵勖的身体在床上疯狂扭动,那暴怒到癫狂的模样倒是真的像癔症了:“好!我说便是!袁弘靖是梁承恩那老贼派人杀的,尸体就埋在公主府的后花园里,那棵最高的青檀树下!”吕安道身体剧烈一颤,眼眶大红。失踪了三年的好友,生还其实早就不指望了,尤其是听了书吏黄安的交代,他最怕的是连尸体都被随意遗弃,再也寻不回来,让家人无法安葬,所幸现在,终于能寻回尸骨了……赵祯则感到心脏砰砰狂跳,明白了刚刚梁都监为何特别激动的原因后,既感到刺激,又有些害怕。这便是真正破案吗?开门见山!问就是藏尸地!答就是公主府!李遵勖接着嘶吼道:“这也是那个人的主意!元凶巨恶的主意!我没想杀官,我从来没想杀官,却落得这般下场!啊啊啊!何等不公!”赵祯涩声道:“谁……谁的主意?”李遵勖已经成年,即便性别骤然变化,声音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此时却好似下意识地尖起嗓子:“陛下,你觉得朝堂之中,地位完全在我之上,能命我为他办事的,有几人?元凶巨恶就在他们之中啊!”赵祯脑子一懵,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哪几个人。乍一想是宰执和枢密使,但权力大归大,似乎也控制不了驸马,毕竟双方的权势范围并不重叠,驸马属于皇族,基本上都是受天子调派的。狄进的神色则发生变化,想到一个人:“你说的到底是谁?”李遵勖害怕自己撑不住,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冷笑道:“陛下莫不是忘了,先帝还有一位亲弟弟,当年养在宫中,太宗喜爱,二十岁都不出阁,那俨然是太子的待遇,故而被宫人称为‘二十八太保’,呵!若不是太宗驾崩得早,到底是由先帝登基,还是那位最小的皇子登基,真就是个未定之数呢!”赵祯整个人呆住。李遵勖则一定要在天子面前,把那个人点出来才甘心,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此人正是陛下的皇叔,有资格继承皇位,向来野心勃勃,不愿安分的八大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