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也是一笑,指着前头,开口说道,“三爷,前面转角就是长安街,新开的鼎福楼,做的是地道的扬州菜,大煮干丝最别有风味,您尝尝”
吃喝玩乐这些事,李景隆是行家里手。
“好!”朱允熥抚掌笑道,“前头开路!”
话音落下,李景隆对身边一摆手,一暗跟着的李家家丁,马上撒丫子朝边跑去。
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从后面上前,在朱允熥身边说道,“三爷,那鼎福楼是曹国公家的买卖!”
一句话,李景隆顿时苦脸,“老何,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揭我老底儿!”
“行啊你!”朱允熥看看李景隆,似笑非笑,“你身上兼着三四分官职,数份俸禄,家里又金山银海的,还私下做买卖你可要知道,爷爷又圣命,官员不得从商!你这是,顶风干”
“臣哪敢呀”李景隆陪着笑脸,“您别看臣家里看着富贵,可是家里人口那么多,每年迎来送往的花费,各种开支。光靠俸禄,还有田庄那些出息,怎么能够呢”
说着,又是赔笑,“家里是有些压箱子底儿的钱,臣这辈子足够了。可怎么也要给子孙后代,留点不是。臣是武人,不比官,早晚坐吃山空!”
大明律,说是官员不得经商,但对于这些武人勋贵,实在没什么约束力。不过,和官经商不同,这些武人的产业都在京城,不存在什么与民争利,垄断行市的行为。再加上,这钱来的也算清白,老爷子对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转过这条街,马上进了长安街,鼎福楼的牌子触入眼帘。
朱允熥顿时一笑,“老李,手笔不小,这买卖开起来,可花了不少钱吧!”
长安街是京师最繁华的街道,堪称寸土寸金。沿街都是大明最好最大的商号,在这些商铺之,簇新的鼎福楼,格外打眼。
而且,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酒楼居然占了间两层门面。这时代,真正的大商铺,没有租房子做买卖的,都是买铺子,一铺养三代嘛。
这就好比,在后世北京王府大街,李景隆一人占了半条街,全是他的私产。
朱允熥又对身边人说道,“来,你们谁算算,这么大的买卖,多少钱能开起来”
李景隆赶紧笑道,“臣,这不是跟您打高丽,抢.........捞...........您赏了不少吗。臣想着,钱是死的,放家里就吃空了。所以买了门面,以后万一子孙不争气,也有个进钱的路子!”
高丽一战,高丽王的内库,国库朱允熥可是分没取,全便宜了这些大明的军侯杀才们。
朱允熥看着鼎福楼的牌匾,“话是这么说,可你这也太扎眼了,小心有人参你!”说着,又叹息一声,“哎,前几日光是赏给吐蕃喇嘛修庙的,就赏出去三十万银元,还不算金箔玉器。这才是开头,为了稳定吐蕃,以后的赏赐只会更多,国库虽然充裕,可也架不住这个用法!”
这话,朱允熥是有感而发。大明太大,对于一些暂时不能全部控制的地方,赏赐钱财承认原有的统治阶层,是目前来看,最好的方法。
“要破财!”
李景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心懊恼。
“回头找那些老军侯商量一下,大伙各个腰包溜满,抢得钱都没地方放了。可是皇爷和殿下那份,怎么也不能少呀!皇爷和殿下不要是他们的事,但做臣子的,怎么也要有点眼里,凑出份子孝敬孝敬!”
他心里正想着,朱允熥一摆手,“走,进去看看!”
此时正是饭口,鼎福楼到处都是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
掌柜的早就得了消息,带着机灵的伙计亲自迎到门外,躬身把一行人请进去,上了二楼雅间。
雅间极大,俨然就是个套房,而且正好临街推开窗,就能看到窗外京师繁华景象。
朱允熥刚在饭桌上坐定,就听隔壁房间,忽然传来起哄般的大笑。
一个年轻人,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