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果子太酸,也许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母亲和弟弟,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惶恐不安,也许是……
贺兰雪一边吃,一边控制不住泪水直往下流。
才见面不过大半天,小可怜已经两次看见贺兰雪哭鼻子了。
他无语地皱了皱眉,又摘了几个果子递给她,也没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贺兰雪没注意到小可怜递给她果子。
只是越哭越伤心,干脆将脑袋埋进双臂里放声大哭起来。
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她在乎的人。
只有旁边一个饱受恶魔折磨过的小可怜,还是个哑巴。
却不想,头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哭够了吗?”
声音里充满了不悦。
贺兰雪一惊,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说话声?
后脊梁发寒,她顾不上哭了,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
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她查看了一圈,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簌簌响动,再没有别的声音。
贺兰雪惶恐不安地站起身,紧紧地抱住小可怜的手臂,全身每一处神经都充满了恐惧。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小可怜无语地看着她,没说话。
贺兰雪更害怕了。
而且这山林静得古怪,虫鸣鸟叫全都没有,更别说野兽了。
贺兰雪抓着小可怜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你有没有发现,这山里好怪,竟然连只鸟叫都听不见。”
她像一头猎豹,充满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偏生今天没有月亮,这天色黑下来,很快就看不见东西了。
“还有,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话,怎么忽然没有声音了,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这山里有怪物?”
“没有怪物。”被贺兰雪抱着手臂的小可怜忽然说道。
贺兰雪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声音竟然是身边人发出来的。
她下意识的松开对方的手臂,感觉到周围都是未知的危险,又紧紧地抱了回去。
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你,你,你会说话?”
身旁人无语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说话。”
贺兰雪:“……可是,我之前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人?”
身旁人的声音比这山里的夜风还要冷,他仿佛没有情绪一般,没有半点起伏,“没有原因。”
他嫌弃虫鸣鸟叫聒噪,施了法术。
所以常人会觉得这树林里格外瘆人。
可他忽然发现身边的人更加聒噪,干脆收了法术。
很快贺兰雪就听到了虫鸣鸟叫,甚至还有野狼站在不远处嘶吼。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山林反倒让她安心了。
“你听,虫子叫了,鸟也叫了,不过野兽也叫了,我们想办法爬高一点吧,否则要成野兽的点心了。”
黑夜里,贺兰雪不能视物,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恶魔的手,随时都有可能扼住她的脖子。
她又恐又惧,几乎忘了自己只吃了几个酸涩的果子,拉着旁边的人往树上爬。
其实她不怎么会爬树,有落脚点勉强能爬一块,遇到光秃秃的树干,只能望洋兴叹。
可那些野兽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边想办法往大树上爬,一边催促旁边的人:“快点上来,我拉着你。”
旁边的人被她温热细润的小手拉着,看着她笨拙地往树上爬,颇有些无语。
就这样,还敢说大话要拉着他。
恶狼都能爬上去,他们两个也上不去。
旁边的人站着不动,贺兰雪回头喊他:“你怎么不爬啊,你听野兽的声音又近了,我怀疑它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了。”
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