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晴愣住了。
白璐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
她很少见白璐发火,记忆中,还是早些年,墨崇明当家主的时候,那时候白璐身为墨家主母,面对墨家下面那些不安分的旁支分支,实行过主母的威严。
除此之外,白璐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好相处的。
她优雅大方,温和从容,与此刻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大堂嫂,我只是无心之言,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严玉晴,你心里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吗?难不成你还想我墨家的主母,给别人先问好吗?”
此言一出,严玉晴浑身一震。
原本因为阮玉糖没给他们先问好,有些不满的严玉贤夫妻,此刻也是陡然身体一僵。
阮玉糖眸光温和地看着白璐,心中一片暖意。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她看过去,老太太就得意地朝她挤了挤眼睛,用口型对她说:“你妈厉害着呢!”
阮玉糖哭笑不得。
白璐似笑非笑地盯着严玉晴。
严玉晴闭了闭眼睛,她知道,今天她的里子面子是全都丢光了。
墨夜青看向墨夜柏,道:“堂哥,我妈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快劝劝大伯母,别叫她生这么大气。”
墨夜柏抬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媳妇受委屈了,你妈惹的。”
墨夜青:……
“我都不敢惹我媳妇,我全家都要哄我媳妇开心,我媳妇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墨夜柏面露愤然之色。
墨夜青:……
堂兄你现在的样子好狗你知道吗!
见墨夜青都吃了瘪,严玉晴绝望的深吸一口气,对白璐道:“堂嫂你别生气,我这就和糖糖道歉。”
白璐这才脸色稍缓,目光灼灼地盯着严玉晴,一副‘你快道歉,我等着’的模样。
严玉晴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阮玉糖,僵硬地挤出一抹笑来:“糖糖,都是堂婶的不是,堂婶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堂婶计较,堂婶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了。”
阮玉糖这才勾起了唇角,慢悠悠地道:“堂婶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我的确是未婚生子,比不得堂婶书香门第的好教养,不过,幸好夜柏和长辈们都喜欢我,我倒也过的舒心。”
“是啊,夜柏一看就是疼媳妇的。”严玉晴干巴巴地道。
阮玉糖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严玉贤夫妻的额头上滑下两滴冷汗,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
墨家的主母,根本不是他们可以端姿态的。
可笑他们居然还在心里埋怨阮玉糖没给他们问好。
看墨家人的态度,明显阮玉糖在墨家的地位很高,这样的人,他们怎么敢等着叫她问好?
他们说好听是墨家的亲戚,算得上是长辈,可说难听点,若不是看在严玉晴的面子上,他们连墨家的大门都进不来。
严玉贤连忙道:“家主夫人,是我们失礼了,希望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说着,他将一只盒子拿了出来,道:“这是小小心意,就当是赔礼,还望家主夫人笑纳。”
阮玉糖瞥了一眼那盒子,没有接。
既然白璐给她出了头,那么她自然也不能表现的很好得罪。
于是,她只是淡淡道:“不必了,我看这盒子的款式有些老气,原本应该不是给我准备的吧?
奶奶,妈妈,我累了,先上楼休息去了。”
老太太起身跟上:“我也要休息,糖糖你带上我。”
然后,就见老太太和阮玉糖互相挽着手臂,相跟着一起上楼了。
白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