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人联想到银幕上瑰丽到头发丝儿的世纪女星。
世纪女星很喜欢吃鸭肠,她餐具使的已经很娴熟了,一筷子鸭肠一勺冰粉。
在等鸭肠烫熟的间隙,她不忘关怀道:“你怎么样今天上学?”
“是你今天上学怎么样,顺序反了哦。”谢藏习以为常的纠正了一下她话语里的小错误。
“新换了班主任,人很负责,还要家访。”
“喔,那你成绩怎么样啊?”
谢藏:“还好吧。你呢?今天做了什么?”
殷舸扳着手指细数了一下,最后抿嘴笑的很不好意思,“除了晒太阳,穿新裙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诶。”
他们从不聊日常之外的事情,谢藏不问殷舸孤身远赴异国的原因,殷舸不好奇谢藏为什么一个人住。
在这所普通的公寓里,他们扮演着两个关系融洽的陌生人,一个需要暂居地,另一个对送上门的钱没有表示出拒绝。
从一起吃一日三餐到现在的一日一餐,殷舸几乎已经忘记这个人当初邀请她回家的原因。
但还是会在很偶尔的时刻想起,比如谢藏早早出发上学后,她靠在摇椅里啃一颗苹果,洗衣机轰隆作响,雪白的泡沫零散得打在玻璃隔板上。
殷舸咽下一口苹果,想明白了原因。
当时,谢藏害怕她自杀。
试问哪个正常人看到别人坐在桥下,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会自杀。
除非他曾经试过。
想通了这一点,殷舸终于解答了多日疑惑,她又啃了一口苹果,把从前怀疑谢藏贪图自己美色/欲行不轨的无厘头想法扔出脑海。
好像自从那个晚上之后,谢藏再也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也没有像那夜一般表现出急切的神态。
他在学校应该很不合群吧。
阳光下的少女肉眼可见的更瘫了一些。
她一点都不好奇谢藏为什么曾经会自杀,只想跑得离家远一些,再远一些。
十五、六岁那会儿的殷舸骨子里都透着恶劣。
雨季的一个黄昏,她坐在外祖母家的壁炉旁,一边听着祖母瑟琳喋喋不休,一边翻着手里的小说。
这本是她和李仪殊逃课从河上集市淘来的,老板是维多利亚时代色情文学的狂热粉丝,这本是家中某一珍藏的复印本,殷舸翻过几页后,欣然收入囊中。
她翻过一页,感叹道:“居然还能这样!”
瑟琳拔高调门:“Hebe(赫柏),你有在听我讲话么?”
殷舸八风不动,淡定道:“你要求我春天转学到法国去和爸爸住。”
瑟琳纠正道:“不是我要求,是Fannie建议你去。”
殷舸懒洋洋的笑起来:“叫什么Fannie啊,她不是叫谢春丽么。”
瑟琳不满的瞪她一眼:“周末你见了你妈千万不要这样叫,知道吗!”
殷舸随意的点点头,但瑟琳知道,这个姑娘在下一次见到她妈妈的时候还是会热情的喊一句“春丽啊,最近过的好吗?”
且她一定会用中文,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膈应死她妈。
谢春丽,也就是Fannie的前夫,这个来自东方的儒雅男人殷澄曾经在热恋期给前妻取的中文名字。
这个痴迷与文学和写作的男人在热恋期仗着妻子不懂中文,起了个这么名字,还美名其曰道:谢,感谢与你的相遇;春,让我们在春日里永浴爱河;丽,我的挚爱瑰丽如天上明月。
殷舸去过他爸爸的故乡,知道这个名字在他的国家的重名率媲美小明和小红。
自从殷舸某次在她爸妈吵架时无意听到之后,就像老太太每年翻新被褥一样,她也要时不时翻出来膈应一下大家。
果然,风和日丽的周末下午,Fannie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轻巧地经过长长的楼梯和走廊,在阁楼一角找到坐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