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注水的坑,需要泥巴糊住身体躲藏起来,也需要水域带来的压迫感和安全感。
研究员:“……那么,我们要给它准备一个泳池?”
“没必要,它已经在做了。”有人习惯为自己减少工作量,“或许这种习性持续不了多久,我们何必自找麻烦?”
“我不理解,为什么同一组基因的造物会这么不同?第一只既不蜕皮也不挖土,跟第二只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前者更像一只恐龙,而后者像是……像是披着一张恐龙皮但什么都沾点儿的新物种。
“将它们区别对待吧。”
此时,吴博士迈入了实验室,他不知听了多久,正保持着一贯宽和的微笑说道,“即使是双胞胎也很讨厌被当作同一个人对待,更何况这两只的破壳日差了三个礼拜。”
“它们生而不同,同而有别,不是吗?”
最终,人类没有干预阿萨思挖地的行为,也没有为她提供任何帮助,他们做了和动物一致的选择,那就是看热闹。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人和动物没有区别,本质都是爱吃瓜。
在两边无形地注目中,阿萨思勤勤恳恳地挖了一个月,可算把水渠挖出了形。当她小心地将水引入池子,满以为自己能收获一个“泡澡桶”时——
不料,水具有流动性和侵蚀性。
活水从山上流下,带着势能和动能,冲劲很大。即使被分流,它对土壤依然具有冲击力,能以机械侵蚀的方式更改沟道,不断扩大沟渠的宽度和深度。
是以,在两头打通的一刹那,高兴没多久的阿萨思就一脸懵地看着沟渠扩张、土壤流失、地形改变的凄惨现状。
湍急的流水冲走了疏松的泥土,脱离了既定的轨道,淹没了老鼠的洞穴。水开始往地势低的方向流,没过了池子,也冲走了同样一脸懵的蛙类全家。
短短十五分钟,阿萨思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领地,而水势终于卡在了一个平衡点,逐渐缓慢、趋于平静。
之后,虽然想要的大池子有了,但她委实有点高兴不起来。
不知为何,大池与电网的组合总给她一种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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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预感没错,大池建在电网边,一到下暴雨的时节,她触电的频率就变高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有没有准备,来自大自然的背刺虽迟但到,并混合着暴雨的巴掌和雷电的捶打,给了阿萨思一个完整的童年。
她麻了,被电麻的。
一到风暴季就挨劈,即使第二天能吃到新鲜的恐龙都无法抹平她身心的创伤,毕竟这顿打挨得结结实实。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她拥有了一个放得下她的池子。
如是度过了两个风暴季,阿萨思一脚跨进六岁的门槛。伴随着成长高峰期的到来,她总算彻底摆脱了“轻小”的头衔,成长为体长21英尺、重达3吨的巨物。
有了如今的体格再接触熟悉的动物,她忽然发现那些棘手的“对手”都不再是对手,她完全能以速度和力量碾压过去,把它们牢牢钉死在食谱上。
曾经的她够不到长颈鹿的脖子,现在的她能将它轻易锁喉。
曾经的她挡不住食人虎的厚爪,现在的她能把它轻松拿下。
就连犀牛的全力冲锋也戳不破她的肚皮,鳄鱼的巨口咬合也谈不上攻击——她突然体会到了拥有强大实力和无上地位的滋味。
这并不是随意支配弱者的爽感,而是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沦为猎物的安全感!
她不必藏身在阴影处小憩,不必为了提防食肉动物的攻击而保持浅眠,也不必为了喝一口水还得担心水下的动静。
她大可以敞开肚皮晒太阳,把吃不完的食物随意放在身边,想什么时候喝水就什么时候喝水。现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