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圣望道:“好,裴兄,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堕化,不仅要死一个鬼圣,还要死一州的人。”
白衣稷官悚然:“你说什么?!已经死了一镇的人,再加上数十队鬼师和脏奴,还不够吗?”
陶圣望说:“不够,当然不够,现在死的人越多,就越能显出你的能耐。你想一下,我们杀了鬼圣以后,这堕化的神祇要怎么办?自然是要交给你的,你是二州现任的大稷官嘛。到时候你把祂的名牌押送回王山,一来能在司主面前露露脸,二来能让王山的兄弟们知道,你对咱们这一派是真心实意的。如此,我看谁还会质疑你的能耐和真心?你就等着升官吧!”
他这番话说得刁滑老道,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拉白衣稷官下水。毕竟杀鬼圣是大事,容不得走漏一点风声,须得三个人都脏了手才行,否则日后有一人反悔,其余两个人岂不是完了?
江濯暗道:他们这些人,个个都精于谋算,可惜心太毒,又疯得厉害,全不是正道。
那白衣稷官在他们一唱一和里内心动摇,终于松了口:“……好,只是那鬼师必须死透,连魂魄都不能留!”
陶圣望说:“这是自然,我知道一种杀魂术,能将通神者的魂魄收拾干净,很好用。”
景纶又笑:“哦,我知道了,你当年杀那朔月宗的小公子,是不是就用了这个术法?难怪他被掏了心,也没变成鬼来找你。”
他们提到朔月宗,江濯袖子里的引路灯忽然震了几下,似乎是听见了。江濯一把摁住袖子,心道:糟了!
果然,白衣稷官说:“有人!”
好敏锐!
江濯沉住气,和洛胥都没有动。
只见白衣闪现,稷官最先出来。他目光沉沉一扫,在经过两人时,没有停留,而是落在门口那个如同烂泥般的鬼师尸体上:“这怎么有具尸体?”
景纶道:“这儿到处都是尸体,有什么可奇怪的?”
白衣稷官说:“不对,其他尸体都被傀儡线缠起来了,只有这具没有。”
() 这话不假,江濯刚也发现了,这条街上的尸体都被傀儡线紧紧裹缠着,唯独这具尸体就这样瘫在地上,与周围格格不入。
洛胥突然在江濯手里写:眼睛。
什么眼睛?
洛胥接着写:天上。
江濯仰头,看天上的红月似乎变大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是红月变大了,而是它靠近了!
就在此刻,府中的巨树忽然“簌簌”响动,像是有风在吹。那一树的人头左右摇晃,居然都张开了口:“小胜。”
他们发出那个陌生的声音,如同灌了风的空铜管,有种呜咽的感觉。
“小胜,月圆,月圆啦。”
景纶本要跨出门,闻声把骨笛一横,叫道:“怎么回事?!‘押’字没消,谁准祂开口讲话的!”
白衣稷官说:“不好,许是祂吃了太多的鬼师,已经神志不清,发狂了!”
景纶立时把骨笛往唇边一架,吹了起来。可是笛声刚刚响起,那些人头就更加狂躁。
“小胜,小胜!”
他们大叫着,在树上相互碰撞,似是要挣脱束缚。地上的鬼师突然绷直双腿,喉中又发出“嗬”、“嗬”的残喘,把折过去的头颅吊了起来:“小胜!”
他猛地向前一扑,若非景纶躲得快,险些就要被他抱住!
“小胜,小胜!”
街上的死尸都喊着这句话,像是长了同一张嘴。接着,傀儡线解了封,把所有死尸一个接一个提起来。
景纶说:“祂竟然会操傀!”
白衣稷官一言未发,竖起两指——他没有念咒,但是地面上即刻蔓延出一层冰,转眼间就把整条街冻住了!
江濯心道:他果然不用念咒。
白衣稷官回头:“祂灵能深厚,我冻不了太久,你快把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