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行业规矩,剧组开机的时候必须要上香祈福。
并且,还要给所有到场的工作人员发红包。
乔卿极不情愿地把参加仪式的人精简到了最少,扣扣索索地往红包里塞了张小面额钞票意思一下,然后就是照例走流程。
主演导演和其他剧组重要领导上台,摆香炉,盖红布,拜四方。
在这种求老天保佑的日子,导演却一身黑裤黑帽黑口罩的打扮,哪怕是躬身敬香时,也把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身形看上去要比前段时间清瘦不少,却显得那双漆黑的眼眸愈发深邃明亮,像是无风月夜下平静的一汪湖水。
乔卿直起身时,望向前方的目光有些出神。
三个月一晃而过。
乔卿打算把这段时间的训练视频剪辑一下,等到宣传期的时候再当做综艺,一集一集地放出来。
站在他身边的候选人们经历了层层选拔考核,与第一次见面相比,已经褪去了身上的素人感。
一群高个子的俊男美女并排站在一起,在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中格外耀眼瞩目。
在他眼中,这些年轻人,就像是一颗颗被打磨成型的原石,在剧组逐渐散发出了自己的光彩。
在手捻长香、躬身下拜的这一刻,众人内心个中滋味自不必说。
“开机大吉,万事如意!”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大家欢呼着鼓起掌来。
天空中彩带飘飞,冰雪解冻,大地回春,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已有了一丝暖意。
是个好天气。
乔卿眯着眼睛,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道。
最近换季,加上工作忙碌没时间休息,他一不小心得了重感冒,但凡是走近的人,都能听到青年嗓音中的沙哑:“咳,准备一下,待会把第一场戏拍了。剧本都熟悉了吗?”
开机当天挑一节好拍的戏一条过,也是图个彩头。
一大早就换上古装扮相的苟子鸣点点头,从道具手中接过长剑。
长剑出鞘,嗡鸣颤动,在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但乔卿并不奇怪,甚至还颇为自豪——这毕竟是他和道具组磨了快一个月才敲定的设计。
为了减轻重量,剑柄是银白镂空的钛合金,剑身则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古朴的幽蓝色泽,沿着其上雕刻的铭文回路,阳光像是流动的液体一般倾泻而下,因而得名“流光”。
这把流光剑,若是放在古代,绝对是一件镇国之宝。
可惜目前它只是剧组的重要道具之一,出于安全考虑,制造它的工匠甚至都没给它开刃。
苟子鸣握着剑,很娴熟地当场挽了两个剑花,引起周围众人一阵喝彩。
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握着剑柄,剑身朝下,右手叠于左手之上躬身颔首,有模有样地向大家行了一个秦汉的肃拜礼。
“见笑了。”
经过三个月的训练,现在的苟子鸣也已完全不复从前模样。
男人脊背挺直如松,动作潇洒自如,长发如瀑,衣带当风,眼角眉梢间都是自信飞扬的神采。
他今天是带妆来参加开机仪式的,为的就是之后无缝衔接拍摄。
乔卿对苟子鸣的态度影响到了整个剧组,即使他目前是个毫无名气的路人龙套,大家也都十分尊重这位男主角。
化妆的时候,化妆师更是对苟子鸣脸上这块令他演艺生涯屡屡碰壁的暗红色胎记情有独钟,还连连夸他长得帅有特点,把当事人夸得从耳朵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按照导演的要求,化妆师特意模糊了苟子鸣胎记的边缘,让这块原本突兀的胎记呈现出形似蝴蝶的图案。
而等男人换上一身饱和度极低、低调又带有传统水墨画韵味的的羽扇豆蓝改良道袍后,搭配外披的刻丝拖尾鹤氅,长身立于青天白日下时,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