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因为酷拉皮卡自己过分！”

“嗯，是我太过分了。”我刚从酷拉皮卡身上下来，就被他重新拉住手，“因为在明尼身边像做梦一样，好像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做到，任何要求你都会应允。哪怕偶尔闹点小脾气，还是完成了我的愿望。我也被明尼惯坏了，以为你的爱是理所当然的东西，以为什么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现在酷拉皮卡就想通了？”

酷拉皮卡抱着我，一起坐在魔王的宝座上：“分开之后，以前的难过加倍折磨着我的心，连带着失去你的痛苦一起。我无法思考其他事情，常常闭上眼，因为这样我还可以假装你仍然在我身边。明尼只是睡着了，我不能去吵醒你。”

“明明平时都是我吵醒老婆再继续装睡！”我埋在酷拉皮卡胸口，想起他用美色贿赂我的模样，“就算老婆吵醒我，只要哄哄我就不生气了。”

“撒娇打滚耍赖要哄，明尼倒是一点包袱都没有。不过我心甘情愿哄怀里这个小混蛋。”酷拉皮卡把脑袋搭在我脑袋上，“有明尼在我身边，我可以忧心你的安全，有没有穿够衣服，有没有盖好被子，有没有按时回家。全是不足以称之为目标的小事，却是我除复仇之外人生的支撑。”

“现在是魔生了，老婆。”

“好。”酷拉皮卡百依百顺，和我双手交握，“如果是陪明尼的话，当个魔鬼也没什么不好的。再懒惰任性的小恶魔，在我心里也顶顶可爱。”

————

“不打了？大魔王陛下，怎么忽然就不开战了？”

“凡是天使奉行的规则，我们魔鬼都应该对着干。墨守陈规多没意思啊！懂不懂什么叫虚晃一招？什么叫战术？连《孙子兵法》都不知道？我听了都觉得丢脸！”

新晋的使徒还一脸懵，我座下最资深的血月使徒梅尔贝尔已经啪啪啪鼓起掌来了:“不愧是最年轻有为的大魔王陛下，一番话振聋发聩，慷慨激昂，发鬼深省。”

我知道梅尔贝尔是在堆砌成语，可是新来的也太没有眼力见了。

“只要酷拉皮卡还存在一天，我就永远不会对天堂发起战争。老婆是在为世界和平做贡献！”

酷拉皮卡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我想做的可不是这种贡献……”

酷拉皮卡对自己蓝颜祸水的名号置若罔闻，只是担心我的名声。

“大张旗鼓就为了帮我做贡献？”

“魔鬼贪图享乐，才不喜欢打仗呢。”我一点也不担心其他魔鬼掀起风浪，“我要是真的毁灭世界，才忘记了我本来的目的。”

“那我也不能忘了我的目的。”

我警惕起来：“什么目的？”

“解除不让我伤心的魔法，明尼。”酷拉皮卡叹息一声，仿佛自愿缴械投降的士兵，“爱是允许我为你心碎的权利，还给我为你心碎的自由。”

我不知道酷拉皮卡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但是老婆的脑子本来就很好使。

酷拉皮卡揉着我的脸蛋：“连续四次，只要一见到明尼就不难过，任谁也猜得出来。”

“老婆就不能是因为爱我才不难过的吗！”

“不会是这个原因。”我生气地努努嘴，酷拉皮卡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也照样爱你。”

我心软地窝在酷拉皮卡怀里：“我走的时候，明明距离很近，契约也没有解除，为什么老婆还会难过？”

酷拉皮卡抬起我的脑袋，忧伤的碧色流淌进我的心：“大概是因为，我的心痛超过了魔法可以安抚的阈值。”

“超过我的魔法阈值？怎么可能？”

酷拉皮卡并没有被我逗笑，而是深沉地望着我：“如果明尼再次拒绝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反正老婆不会做坏事的。”

“明尼以为我做不到吗？”酷拉皮卡只凶了一句，又恢复了温柔的面孔，“还好你没有给我这样做的机会。我不至于真正堕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