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韧停下动作,松开嘴,懊恼地叫起来:“哎呀!”
罗雨微吓一跳:“怎么了?”
汪韧垮着脸看她:“我忘记买套套了。”
罗雨微目瞪口呆:“什么套套?”
汪韧:“避孕套啊。”
罗雨微:“干吗要买避孕套?”
汪韧无辜地眨着眼睛,脸颊绯红:“你不是说……回家后……要教我吗?”
罗雨微:“…………”
她真是无了个大语,手脚并用踹开汪韧:“我说的回家是指回钱塘的家!不是回这里!”
汪韧愣了好半晌,才发出一个音节来:“啊……”
失望、沮丧、郁闷,害羞、难以置信……各种情绪都写在了他的脸上,两人在被窝里面面相觑,罗雨微忍不住了,“噗”地一声笑出来,接着就是一通爆笑,笑到捶床:“哈哈哈哈哈哈……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呀!”
汪韧尴尬极了,一腔热血渐渐冷却,难为情地抬手捂脸:“你说的回家,这不是你家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哎你别笑了!”
罗雨微笑得停不下来,就差在被窝里打滚了,汪韧扑到她身上,去呵她的痒,罗雨微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停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笑你了!哈哈哈哈……救命啊——”
“有这么好笑吗?”汪韧压在她身上,都要恼羞成怒了,“是你先误导我的!”
“我错了。”罗雨微开始撒娇,“挪开啦,你好重啊!”
汪韧不肯挪开,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又重重地蹭了一下,罗雨微胆战心惊:“……”
这种时候,只能依靠男人自己的意志力来解决问题了,几分钟后,汪韧翻了个身,仰面躺在罗雨微身边,抬起右小臂遮着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
罗雨微不敢动弹,见汪韧没说话,用手肘捅捅他的腰,问:“好了没?”
“没有。”汪韧很难受,声音闷闷的,“我没事,放心吧,没有套套,我是不会动你的。”
罗雨微往他身边靠近了些,抱着他的胳膊,还把腿缠到了他腿上,软软地说:“汪韧,你给我讲讲我手术后送到病房那天发生的事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汪韧偏头看她,“干吗要知道这个?”
罗雨微说:“因为你说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今天还是个纪念日,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这不公平,你给我讲讲嘛。”
“好吧,你让我想想,要从哪里讲起。”汪韧闭上眼睛,思绪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十二月七号,是个周三,恰逢大雪节气,钱塘下雨了,他从北方出差回来,提着保温罐去医院给老妈送饭……
“你送进病房的时候,我都看不清你的脸,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你的美甲,湖蓝色,上面还镶了钻,像一颗颗小星星,后来,我再也没见你做过那种类型的美甲,真的很好看,下次,你再做一次给我看看,好吗?”
罗雨微笑了:“好呀。”
“你的情况那么严重,却没人照顾,我实在是不放心,就留了下来,想着也不费什么事,至少要把你交到李乐珊手上才行。”
“那天晚上,你还和我聊了很多天,是在说胡话,乱七八糟的,我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东拉西扯,护工说你醒过来就会忘光,没关系,至少在当时,你并不孤单。”
罗雨微好奇地问:“我说了什么?”
汪韧回忆着:“你说,你不喜欢波比跳,还有,你想吃糖炒栗子,什么荷花开了,什么抽象的艺术品是艺术家内心的表达,不是人人都能看懂的。”
这下子换罗雨微尴尬了,拧了汪韧一把:“你记性怎么这么好啊?”
汪韧又笑了:“你还把我当成了沈昀驰。”
罗雨微知道这事儿,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那要看怎么定义了。”汪韧继续回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