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觉那李衙内身上有些不对,又兼李旺的确好吃好喝供着她,有些吃人嘴软的意思,才不会跟上去。
没想到真碰到个有意思的“真珠县主”。
然而,那小楼幽香之下,隐藏着浓浓的血气确实不会错的,的确是个害人的地方。
老江大人端了这地方也算是功德一件,那李衙内也的确该吃这个教训。
到了黄昏,四艘大船来到一座岛上,此处乃是水军大本营。
老江大人对着安顿下来的李衙内嘘寒问暖,叙话家常,叫李衙内感激涕零之时,忽而话锋一转,问道:“李家侄儿啊,你昨夜在哪儿啊?”
“在……”
李衙内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昨个儿在哪儿,毕竟是蒙着眼睛带进去的,可重点不是这个,是面前的人是谁啊?是老江大人啊!
真珠县主!
李衙内吓得哆嗦起来,这……这已经不是家里老大人打不打的问题了,是他还能不能回得了家啊!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手都没有摸一下。
“侄儿呀,你照实说就是了,老夫……”
然而下一刻,李旺扑了过来,连连道:“老江大人,我家少爷昨天上岸转了一圈,就回船上了。”
又对李衙内道:“少爷,让您收敛点,昨个儿您又憋不住,大晚上的闹着要歌姬伺候,惹得郑姑娘生气,这不又被打的满头包,您摸摸脑袋,不疼么!”
李衙内一摸,疼的嘶了一声,果然好大的包,难道他真糊涂了,他没去那什么地方,而是又惹到那姓郑的小娘子了?
老江大人笑眯眯道:“李家侄儿,你可想清楚了,昨夜老夫端了一处销金窟,搜出账册若干,上面可记着昨夜某时某人一百金呢,不如你再想想?”
李衙内又一哆嗦,想到了昨夜给出去的一百金,很想撒尿。
“老江大人,我家少爷真的不知道啊,您看看他,摔成这样儿了,他能知道啥呀,不省人事了。您可以问问郑姑娘,郑姑娘,郑姑娘去哪里了哟……”
老江大人又见李旺咬死李衙内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已经不喜,面色立刻冷淡下来:“两位,要不还是想清楚再说?昨夜人多眼杂,只要细细查探,一一问询,再相互对照,总会水落石出,只是慢一些而已。”
又对李衙内说道:“贤侄,可知老夫拿下的犯人交代了什么?他交代他们有一项特别的服务,这项服务是客人想要什么便为他们准备什么,且只以金子交易。每月只做一件,而本月他们只有一个客人,便是贤侄你啊!”
“贤侄,你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李衙内这回可是真的吓到了,李旺也完全不知道自家少爷干了这种大事,浑身一软,倒在地上不知所措。
其实老江大人并不是吓唬他们,错漏百出的说辞并不能经得住推敲,就算李衙内不承认,有其他人证物证也能定罪。
只是老江大人却也在犹豫,因为人证物证俱全的,也可能不是全部真相。
看李衙内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有胆子做这买卖的,只是苦主会信么?
要知道,这李衙内可是有前科的,不然也不会被溺爱他的老母亲强行送到他严苛的父亲身边教养。
只因他在长安府仗势欺人,强娶他人未过门的娘子,搅合地两个亲家成了仇。
原本没有闹大就罢了,不说李大人正是圣恩荣宠,就是他姐夫也能将事情按在长安府,偏偏遇到了小林大人。
小林大人身边有锦衣使保护,这事自然也就传到了陛下的耳中。
有此劣迹在先,哪怕李衙内全然无辜,只要他出现在那里,真相如何便不再重要。
最后记录在案的这笔交易太过骇人,必然成为梗在长公主和皇室心头的一根刺。
皇帝陛下与李太守之间必然也会产生裂痕。
是夜,老江大人与将官在密室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