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内敛,此刻便是自己也无法瞧出他武境如何,在行自己心中之计前,慕容岳不得不设法一试,而数丈外的这恶人岭弟子,正可利用。口中说着,已暗暗运转内力,足踏桥身,随风轻摆。
慕容岳轻功高强,在这摆动索桥之上,如履平地,但却苦了索桥另一端的梁冀,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随着索桥轻摆,再度失了重心。
眼见就要摔下万丈深渊,一道红袍身影踏索而来,就在梁冀失足一瞬,一把薅住他的胭红斗篷,随即拉扯,百十余斤重的汉子就这么被他轻松拉拽而起,不仅如此,这股力量还助梁冀纵跃而起,直落于索桥边。
在身后众师弟的相助下,梁冀总算稳住了身形,抬眸望去,只见师伯的红袍身影已踏索桥之上,与金鸡楼主慕容岳对面而立。
不同适才自己的狼狈之姿,师伯身形轻盈,落于索桥之上与金鸡楼主呈对峙之状。
慕容岳望着数丈之外,站定索桥之上的师弟,心中暗惊,他天生有缺,口不能言,故不受谷中人待见,师父可怜他,便随意教授了些许内功,便让他去恶人岭驻守,这一晃多年未见,没想到他的武境竟修炼至此。
单单适才那救人一手,百余斤的汉子,被他使力抛起,除却劲风拂过,自己竟未曾感受到索桥的丝毫晃动,无论内力、轻功,都已不在自己之下...
“恶人岭、金鸡楼中,能杀鲁儿的,除了他,还会有谁,有此武境...”心中暗想,慕容岳兜帽之下的面色已渐扭曲,但转念想到自己这位哑师弟,终究不是这些慕容谷中外门弟子,想要取他性命,恐还需要证据,他本就不能开口说话,若就这样杀了他,师父那,恐不好交代。
且不论他与那阉人守恶人岭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师父对这些外门弟子并不在乎,可对自己这些师兄弟们,还算上心,一旦杀了他,恶人岭因此而乱,坏了师父大事,她老人家的雷霆之怒,恐不是自己夫妇二人能够承受的...
慕容岳到底不是妇人之心,虽心中也想为独子报仇,可思忖再三后,还是强心中恨意开口。
“师弟啊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还能有如此长进,真让师兄欣喜,师父若知,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言毕,却见师弟藏于红袍兜帽之中的目光微抬,转向自己身后的金鸡楼,许是哑师弟坦然之姿,亦或是这山巅之风穿入兜帽之中,拂过面庞,令慕容岳从丧子悲愤中冷静下来,心中忽闪过灵光,不由一凛。
“不对...这么多年,他老老实实呆在恶人岭中,从不露面,若非那阉人得了师父之令去了望乡坡,恐怕他此次也不会亲自押解丹粮前来,莫说与鲁儿,便是与我也素无仇怨,如是他杀了鲁儿,又怎会如此镇定地面对我,说不通...既然不是他...”
此念一出,慕容岳冷汗顿生,庆幸自己未鲁莽出手的同时,不由将先前推测尽数推翻...稍一思忖,兜帽之下面色骤变:“不好!”
自顾暗骂之时,再顾不得索桥上的哑师弟与恶人岭众弟子,身形倒飞而起,直冲身后群楼而去,空留索桥上的红袍并恶人岭弟子们兀自凌乱。
顾萧虽出手救下梁冀,可也瞧出了身披红袍的金鸡楼主武境不凡,尤是对方连连出口,言语之中满是不善,甚至隐含怨恨之意,正苦思应对之道时,却见对方施展轻功疾跃离开,大为不解下,不由回首望向索桥边的恶人岭众弟子。
直瞧见他们同样疑惑的神色,只得将目光投向众人身旁,宛若傀儡,目光呆滞的薛大哥,以眼神询问无果后,心中暗忖道:“不知这金鸡楼中发生了什么变故,难不成是因为我出手教训了他那唤做姬夜的徒儿和他那儿子,可要动手,他却为何要离开...”
思忖再三,既已至金鸡楼下,想要入酆都寻人,看来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这金鸡楼了...定下心思,微抬手掌,向桥边众人示意,动身过索桥...
梁冀为首的一众弟子,虽慑于金鸡楼主之威,不过也瞧见了适才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