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已在一轮箭雨之下折损过半,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也各自带伤,明明自己所下军令乃是佯装败退,此番莫说败退了,若不及时整军,怕是会全军覆没。
「快传令!丢弃辎重,全军上马,向北退!」万幸淳于将军尚有援军、伏兵,来不及思考许多,冯冲忙开口下令,可令出之时,却不见身侧有人回应,侧目望去才发现,无论先前自己遣来骂阵的亲信,还是自己副将,早被射成了刺猬,早已亡于身旁...
冯冲只得咬牙急跃几步,寻得身侧一匹无主战马,一跃而上,纵马行向满是哀嚎的残兵之中,怒喝开口:「上马!快快上马!随我撤离...」
晋军虽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可半日的懈怠,让他们早已松懈下来,被一轮箭雨射了个措手不及,此时听得将军呐喊,方才回过神来,可有的士卒,还想要去助伤兵。
回首望向已出了子阳谷,正向自己麾下军马冲来的齐云军,冯冲已是心急如焚,急切开口呼喝:「都上马,莫再管伤病,依军令行事,违令者,斩!」
此令一出,终是暂整军马,凡还能动的晋军士卒,忙翻身上马,再不管阵中哀嚎的同袍。
「撤军!撤军!」冯冲再顾不得其他,一声呼嚎,率残兵退去...
直奔逃出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回首望去,可齐云军面对自己这等残兵,竟无一人追来,冯冲忙勒马止住麾下士卒,远眺向谷下望去。
只能望见齐云军向中箭未亡的晋军举起屠刀的模糊身影...冯冲只觉如坠冰窖,满腔酒意早已变成冷汗,寒风一吹,化作颗颗冰粒浮在赤膊之上,此时回身再战,无意送死...
回首望向自己身侧,五千铁骑已经不足千人,只得咬牙开口:「回营...」
......
「高大人果是让裴某敬佩,只略施小计,便让那晋贼丢盔弃甲,千人赤膊而归,如若晋贼主将见了,定会气歪了下巴!」裴帅领右军依高登之计,隐匿下山,弓手齐射,再袭杀晋军,大获全胜,再见高登,已然大笑拜服。
高登一双小眼眯成缝,也同样堆起笑来,向着裴帅等将开口:「先前高某阻拦诸位下山,正是要消去晋贼锐气,待他们大意之后,方是我军收割之时,不过我料定此将败退之后,晋贼主帅引大军前来,到那时,才是硬仗呐。」
口中说着,高登话锋一转,问裴帅道:「对了,裴将军,活口可曾擒下?此番晋贼领军主帅何人?贼军动向如何?」
「大人放心,不仅擒下数十活口,归谷路上,我已遣得力之人审问了,所得相同回答方才笃定不是撒谎,晋贼军主帅...」裴帅想起严刑逼问来的答案,面上笑容已然顿消,露出凝重之色。
望着帐中诸将并高登、宁王,稍敛心神,裴帅方凝重开口,说出晋军主帅之名。
「淳于复!」
「是他!」齐韬听闻淳于复之名,赫然起身,谷外大捷带来的喜悦一扫而空。
见帐中诸将尚有不知其名者,齐韬蹙眉开口:「此人是当年败在我皇伯伯手下,晋之名将淳于猛之子,听闻此人深谙兵法,用兵如神,比起淳于猛更盛,听说当年昌州之战,淳于猛阵亡后,此人拜那妖贼道玄为师,一身武艺早入知天...」
「嘶——」帐中诸将,听闻淳于之名,已倒抽一口凉气,虽他们当中多数人不曾参与当年齐晋大战,可也在军中听过当年麟帝传说。
高登自瞧见了众将眸中怯意,深知如不安军心,只怕等到淳于复率军交锋时,这些将军心中怯意会让战
力大削,小眼一转,主动上前,向宁王行礼道。
「殿下放心,淳于复年不过而立,这么多年,他也不过初次掌军,此番诱敌之兵被我军大破,想来他定会率军来攻,我军以逸待劳,定能退敌。」
齐韬听得高登之言,顿知自己之言,让帐中诸将心生畏惧,他三言两语,便化解开了,不由颇感欣慰,忙扶起高登,向帐中诸将道:「高将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