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严青川早已火起,只不过碍于高登手中圣旨,不然早已杀下山去。
此时的齐韬眼神已能杀人,朗目之中怒火燃烧,近乎嘶吼下令:「本王命你,出谷迎战,给本王斩了这群晋贼狗头,让他们闭上那胡言乱语的嘴。」
「得令,诸位谁愿率军随严某出战?」严青川向着帐中诸将抱拳开口,话音未落,就见帐中诸军主帅同时起身,齐声喝道。
「末将愿往。」
严青川大喜,虎目一瞥,正瞧见当先一人正是右军主将裴帅,当即上前把臂道:「就请裴将军引本部军马,随严某杀敌!」
「好!末将就随严统领走一遭,正好一解某心中怒火。」裴帅撩起身后披风,手按军刀,当即便要出帐点兵,却在此时,高登从容之声传来。
「诸位且慢!」
声出一瞬,众将纷纷回首,瞧向高登目光中,满是不解,更有甚者,已将心中怒意燃向高登。
「高登,你什么意思?」
「老子看你是想叛国...」
......
众将怒斥之际,裴帅轻瞥身旁宁王殿下,见他亦是强忍怒意不曾发作,心中已了宁王心思,当即怒喝高登道:「你这草包混账...你若怯战,老子自点齐帐下兵马退...」
话音未落,却见高登已扶案起身,手中已多了明黄卷轴,正是先前自己欲斩鲍雷时分,先行一步赶来的严青川所传圣旨...
瞧见圣旨一瞬,帐中众人纷纷下跪叩首,只听见高登摇晃着他那肥硕的身躯快步之声,稍稍抬首,见他已是行至宁王身侧,双手托起,方才开口。
「殿下,请恕末将无礼,若不请出圣旨,恐难让殿下并诸位将军耐下心来,听高某一言...」扶起宁王,高登忙开口向众将开口道。
「诸位快快起身罢,且听高某一言。」
有了圣旨,无人再敢怒骂高登,毕竟严青川传旨之时,众将早已听得真切,无论如何,这草包混账现已名正言顺,坐上了北境统将之位。
见得众人再不开口,高登方才沉着说来:「诸位想想,子阳谷易守难攻,更是进入齐云北地的要道,如若有失,我军唯有退回雁北城中一法...是与不是?」
「那又如何,且不论我军主力不曾折损多少,即便是子阳谷有失,雁北城高且厚,他晋贼只擅冲锋,若要攻城,不举倾国之力,恐连我雁北瓮城都进不去。」
「李将军所言不错...」诸将听闻纷纷附和应道,即便宁王齐韬,亦是赞同此言,只不过碍于圣旨,立在一旁,不曾开口。
高登瞧见这群平日里自诩深谙兵法的将军,不由暗暗钦佩起万钧来,真不知这么多年,他是如何将雁北之地守得牢不可破,让晋军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强忍住心中想要骂娘的话语,高登耐下心来开口:「诸位适才也说了,晋军擅长冲锋作战,他们的铁骑比起十八年前,有过之无不及,我军若依仗山谷崎路,与之消耗,高某断言,不消月余,晋军必退...」
口中说着,已是缓步至众将正中,环视众将继续开口:「如若我军以短攻长,出得谷去,对方若有伏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齐韬闻言,眸中怒火稍有消退,先前被晋军辱骂之言激起怒火,丧失了理智,此番细细想来,确是如此。
「我军已连败了三阵,如若再出子阳谷有失,敌军趁势破谷,直逼雁北,到时便是敌众我寡,我等殉国尚算行伍归途,可诸位可曾想过,雁北城中百姓
如何?齐云百姓如何?」
高登语气虽缓,但字字如鼓声,振聋发聩,将在场众将从怒而失智中唤醒,裴帅为首的一众雁北主将,皆哑口无言,再无先前咄咄逼人之势,严青川虎目之中怒意尽消,立在原地。
宁王齐韬则是露出恍然之色,稍作思忖,快步上前把住高登手臂开口:「听闻高统将一言,令齐韬茅塞顿开,万幸不曾莽撞相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