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他口中的命,自然是皇命,即便是自己有心袒护于他,可父皇之令,又怎能违抗,本已率军出城北寻,福氏兄弟也已暗中遣人去知会于他,只是不知他到底离开了没。
「起来罢,本王已听了你之谏,率军回城,你可想好了,若是搜不到那少年,被他遁逃,这份罪责,不需本王亲自动手,你自入牢中,等待父皇降罪。」齐韬恢复了先前淡然语气,不过言外之意已清晰无比。
「启禀殿下,殿下率我等一路北追,皆不曾寻到蛛丝马迹,末将前思后想,这少年如若并未难逃,那么定还在雁北城内,只要咱们...」
高登他怎能不查宁王殿下言语之中相护少年之意,但事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唯有擒住那少年,方能解自己之围,咬牙禀来之时,却听城中身旁百姓发出惊诧之声,不由抬首,见身前的宁王殿下,亦是一脸正经南望而去,便是这一路上与自己唱反调的福氏兄弟,也侧首向南望去,似是瞧见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一般。
高登亦随众人目光望去,被面上横肉挤压的小眼骤然圆睁,映入眼眸中的,正是手持兵刃,缓缓退来的雁北城守军背影。
「这是...」高登不由呢喃开口,还不曾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侧福氏兄弟已赫然起身,抽刀在手,向着身后巡守军下令。
「护住宁王殿下,保护百姓。」
军令一出,巡守军士卒们只道城中余寇未消,纷纷持起兵刃,护在宁王身前,百姓们似是想起了前半夜的惨剧,乱作一团。
眼见城中又要大乱,齐韬剑眉微挑,拨开身前护卫的巡守军士卒,向福氏兄弟开口:「都莫要慌乱,你二人传下军令,留下一营士卒护好百姓,剩下的人,随本王前去查探。」
下完军令,齐韬昂首而出,身侧福康福瑞见状,忙紧随相护,同时开口向前方缓缓推来的雁北守军开口高呼。
「宁王殿下驾到——」
守城士卒听闻宁王之名,纷纷止步,随即有序让开,终是将围困阵中之人显露出来,夜色虽暗,但齐韬一眼便瞧见了被雁北军困于当中的人,正是木一。
宁王剑眉微蹙,心中暗道不好,竟被高登言重,这少年尚未出城,眼眸微移,转向护在身侧的福氏兄弟。
福康见少年被困于雁北城守军阵中,心中急切,忙向身旁福康递去问询目光,却见福瑞亦如自己一般满目疑惑,此时的福康也在心中暗忖:「难不成这小子不曾得了于烈前去报信,不应该、不应该,哪有人不顾自己性命的...」
心中想着,却瞧清了少年手中长剑所挟之人,福瑞眼眸之中疑惑顿消,恍然自语道:「这小子,倒是有些义气...」
此时少年,一手架着虚弱的烟袋锅,一手持断月,剑身架在于烈、孙偏将二人颈上,缓缓前行。
「木某手中长剑可锋利着呢,两位将军切莫小心。」少年虽持剑相挟,但一路却在不停叮嘱。
于、孙二将皆是耿直将军,不动少年心思,于烈皱眉问道:「木小兄,你到底要做什么...」
「是啊,眼下满城守军并巡守军...即便你武艺再高,想要带着受伤之人,逃出城去,简直难如登天呐。」孙偏将从这一路来少年关切言语,已是笃定少年并不想伤了自己同于烈两人,只是忧心他不便脱身。
顾萧正想开口,却见将众人围于当中的雁北守军在一声高呼之下,让开道来,星眸中计得之光一闪,随即剑锋稍收,示意两人贴近自己几分,而后附耳低声开口。
「两位将军一心助我脱困,但适才入城,城中巡守军已有人瞧见了我的身影,一旦我带尺大哥离开,有人细细追究,定会牵连两位,我这法子虽险些,但却能护住两位不会因我受牵连。」
于、孙这才明白少年良苦用心,不惜以身犯险,正想开口拒绝之时,却见少年身形一闪,以剑首击在两人哑穴之上,封住二人之口,随即向远处宁王殿下开口。
「殿下既是冲在下而来,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