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挑,于烈微怒道「这是何意?」
校尉面上皆是为难神色,向身后士卒抬手示意他们稍稍让开,而后回转身形,抱拳开口「还望将军见谅,非是我等不懂礼节,只是殿下离城之时,曾命我家将军颁下军令,凡城中可疑人等,俱要好生盘查」
「你是说本将军乃是可疑人等?」于烈双目圆睁,怒意升腾。
虽说于烈非巡守军中偏将,但军阶却高,盛怒之下所带的几分将军威严,让一众巡守军士卒心生惧意,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校尉亦是后悔,于烈耿直性子,全军皆闻,自己多嘴作甚,但军令已出,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解释「于将军误会了,非是我等刻意为难只是军令已出,我等不敢违抗。」
身后顾萧见巡守军目标直指自己,知自己恐是要暴露身份,藏在披风中的手掌已是暗暗抚向身后剑匣。
「你有军令,本将亦有!」正当顾萧准备动手之际,却听于烈开口,不由侧目望去,见他似是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亮于众人眼前。
虎符一现,众人皆惊,忙行军礼,身后少年亦是微惊,这虎符他再熟悉不过,先前夜访云来客栈之时,福氏兄弟让自己出城调兵之时,正是以此为信物。
顾萧终是放心,抚向身后剑匣的手也稍稍缓下,耳中也再度传来于烈怒斥之声「我奉命在城中去为你们巡守军的恩人寻医,救人如救火,如是那人性命有失,你可担得起巡守军忘恩负义之罪名?」
此言一出,校尉大惊失色,身后巡守军士卒亦面面相觑,这等罪责,何人敢担,且于烈手中巡守军虎符千真万确,无可作假,正想要如何收场之时,却听于烈继续开口。
「尔等速速让开,再有阻拦,莫怪本将禀明宁王殿下,将尔等军***处!」
此言既出,众人哪还敢阻拦,校尉一声令下,众人退让开来,再不敢多言半句,于烈见状,收敛怒容,随即闪身稍稍让开,示意身后「大夫」先行直至身穿斗篷「大夫」行得远了,于烈方从一众巡守军士卒面上收回目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瞧着已然行远的背影,校尉拭去面颊上的汗水,向身后依旧不曾回神的士卒们开口道「行了,都别愣着了,快去巡街,若城中再出了岔子,咱们便是罪加一等」
一众士卒忙起身,自行列队而去先前与校尉交谈士卒,此时似是想起什么,行至校尉身旁禀道「大人先前军令催得紧,我不曾想起,怎么不见小汤身影?」
经这士卒提点,校尉这才想起,之前于自己一道收敛同袍尸首之时,曾被自己呵斥的小卒,至今未见,不由好奇自语「是啊,那小子先前收敛尸首之时,还曾见到,怎的半宿过去,却不见他。」
「会不会是被福将军他们征调去城外搜寻那青衫下落了?」士卒想了片刻,蹙眉开口。
校尉也觉奇怪,但很快便暂敛心思,不耐斥道「城中那么多人,或许被他人调走了也说不准,你小子莫再啰嗦了,好好巡城,咱们已得罪了那于烈,莫要被他抓着把柄,到时候老子也保不住你。」
被校尉训斥的士卒只得收着脑袋,不再多想,抄起手中兵刃,追寻前方而去校尉不由回首望向城南,疑惑自言「端得奇怪,小汤机灵得紧,平日也守规矩,待巡完了城,需得问问,他到底去了哪」
夜已三更,风雪已止,皎月终是再现夜空,月光洒落雁北城街面,即便暗巷也已
被月光照亮,一处无人暗巷之中,一具尸首在月光之下逐渐显现,尸首上满是残雪,从其面色看来,也已死了不短时辰。
忽有风起,稍稍吹散尸首上之积雪,显出此人身上巡守军甲胄,悬于腰间的腰牌亦同时显露,铁牌之上一面「巡守」,一面「汤」字甚是显眼。
此人正是先前随校尉在南城收敛巡守军尸身,发现诡秘行踪而追入暗巷被杀害的巡守军士卒。
此时杀人凶手,早已行至北城,一双yin邪目光正左右环顾搜寻着,口中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