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列时,齐劭这才察觉事有不对,双眸瞧向两侧山谷之上的丛生枯树,心中暗忖:“先生曾教过,临阵行军,最忌入狭窄山谷,两侧若有伏兵,前后围谷...不好!”
想至此,已顾不得唐军残兵逃往了何处,忙拔剑在手喝道:“速速退军!”
岂料“军
”字才出,山谷两侧伏兵顿起,漫天箭雨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一轮齐射,便已有数百天云卫葬身箭雨之下。
虽陷重围,不过齐劭到底在萧艈申那学到了真本事,当即呼唤整军,举盾牌抵挡同时,下令以后军做前军,向来路谷口突围。
好不容易整军后撤,谷上两侧箭雨顿止,齐劭见状,眸中不仅戒备不见,反是透出更为凝重之色,心中早已知晓对方将要施展什么手段,当即厉声开口喝道:“唐军要以滚石,听我的令,盾阵!”
齐云卫不愧为齐云王麾下精锐,听得号令,顿止惊慌,盾兵结阵,以盾尾入地,呈斜行之状,其余诸将士,皆躲在盾阵之后,向谷口缓缓退去...
尽管天云卫训练有素,可依旧抵不住诸多落石所袭,听耳中不停响彻士卒被巨石夺命的惨呼声,齐劭恨不得举剑自刎谢罪,不过心中却知,如果自己死了,这些天云卫失了主将,定会尽数丧命此谷。
想至此,只能咬牙随军缓缓退去...
抽回思绪,望着随自己出征的天云卫已然折损过半,齐劭顾不得心中痛惜,依旧嘶哑着喉咙不停下着军例,一面抵挡箭雨,一面让后军设法冲开谷口突围。
怎奈“凹”字谷口本就进来容易出之难,更何况杨谨之所率的唐军早已围住了谷口,无论几次冲击突围皆未成,只得退回谷口苦苦挣扎...
“杨参事,依我看,再不过半
个时辰,咱们就能攻入谷口,生擒齐劭了!”杨谨之身侧一唐将,遥遥望着夜色中苦苦支撑的云天卫,目中透出喜色开口禀道。
杨谨之此时却并未显露丝毫喜悦,更无生擒齐劭的念头,反是回眸望向身后,此地虽距泸州有些距离,不过没想到那齐劭在如此围困之下能支撑如此之久,如若半个时辰再无法将困于倾谷之中的云天卫并齐劭全歼,只怕周闵援军就会到来。
“怎么样,让尔等回禀将军,率大军前来,此处战报,可曾传递到将军大帐?”想至此,杨谨之稍显急切,反问唐将。
唐将没想到杨参事不曾透出半分喜色,反倒追问自己战报一事,忙开口回道:“围困伊始,我便依参事之令,命斥候快马赶回大营,想来大军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赶来。”
“如此便好,传令下去,命先锋营,再逼近谷口百步,无论如何,要将他们困在谷内!”杨谨之目光凝重,沉声下令。
听得喊杀之声再起,才稍休整的云天卫立时起身,各持兵刃牢牢戒备,几个偏将,快步行至拄剑而立的世子身旁,凝声开口。
“世子殿下,眼下围困之势已成,我军折损大半,眼下可用之兵已不足四千,如此下去,不等周将军援军到来,我军便会全军覆没,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齐劭提剑回身,疲惫眸中再现凌厉。
见了世子,众偏将不敢再言
,但想到齐唐首战,齐云世子便命丧倾谷,大军定会士气大衰,一将咬牙上前一步,鼓足勇气开口。
“我等请世子脱去齐云甲胄,躲入谷中,待得...待得我等皆亡,敌军打扫战场时分,定会疏忽大意,到时世子一人,便好脱困。”
话音才落,只见寒光一闪,世子手中乌柄长剑,已然搭在此将颈边,齐劭双目圆睁,开口怒喝道:“你让本世子弃了大军,独自逃生?临阵乱军心者,该当何罪?”
几将见状,忙跪伏在地,直言不敢,但这耿直之将,似不在意,直言相劝道。
“世子若想军法论处,末将甘愿领死,但世子想想,如若咱齐云与唐之首战,便以世子战死昭告天下,北上抗晋的大世子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