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无战事,这不符军例...」
金银入手,传令士卒神色稍缓,就连适才高登适才的凌厉之状,也被抛诸脑后,含笑行礼道:「高将军,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在下也只听命前来传令,你就安心在雁北城外扎营便好,莫要惹得我家将军不悦。」
高登闻言,眼底微亮,只在传令兵寥寥数言中察觉到了蹊跷之处,不露声色陪笑道:「那就请回复单将军,高某领命,率军退三十里扎营,只是这一路而来,军士疲乏...」
高登草包将军的名声在外,莫说单斌手下士卒,即便整个雁北,也没人将高登放在眼中,此刻见了高登这等谦卑模样,更不将这位靠着兄长的巡守将军放在眼中,不过看在金银的面上,还是放缓语气开口。
「粮饷之事,须得请示过我家将军,依我看,高大人还是待扎营后,设法入城亲见我家将军,或可求得,毕竟高将军未得军令,就擅自引军北上,这...可是军中大忌。」
忙装出一脸愁容,高登搓着手道:「那好吧,等扎营之后,我亲自入城,拜会单将军,还请通传。」
传令兵将金银收入怀中,抱拳开口道:「高将军所求,在下回城通传,至于我家将军是否应允...」
「这个好说,只要通传到,之后的事,高某自与单将军商议。」高登连声开口。
传令兵看在金银面上,向着高登一礼,而后翻身上马回往雁北城复命。
身后徐安拍马近前,高登不用回头,只从他粗重呼吸就知他满面怒意,不过让高登欣慰的是,即便再是愤怒,徐安没有当场怒斥传令兵,已是与先前那不知变通的耿直将军成长了不少。
「将军,单斌欺人太甚!我巡守军虽说未得军令,可眼下已是月中,就算是依军例,巡守军回雁北大营述职也属分内之事,他单斌有何权力阻止巡守军入城,更何况高将军已有圣上旨...」
徐安忿忿不平,终是忍不住开口,但话未说完,就被高登出言打断。
「老徐稍安勿躁,今日之事,在我看来,可不是进不进雁北城之事。」望着远去的传令兵背影,高登一双小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喃喃说道。
徐安跟着高登已有些许时日,瞧见高登神情,立时也知这当中并不简单,忙收敛怒意,上前问道:「高将军之意是」
「正如你所说,即便没有调兵手令,已近军例之日,也断不会这样下令阻止我军入雁北城,这当中有何玄机,不得而知。」高登思索片刻,才说出心中疑虑。
徐安在雁北这许多年,又在莫郡经历了这许多事,也体会颇多,瞧出了高将军之虑,当即开口道:「这有何难,不如徐某领上本部骑兵三百,入城去见单斌,到时城内如何,一探便知。」
「不可,尚不知单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钧被收押后,他已是现在雁北城中官职最高之将,若是给你安了个不听将令的罪名,到时不仅探不到任何消息,反将自己置入险境。」
高登不想徐安冒险,皱眉思索片刻,继续开口:「老徐,你去请陈医官与严统领一见,同时传我军令,后退三十里扎营。」
「得令。」徐安领命而去。
巡守军得令,缓缓退军,无论骑兵、步卒,井然有序,如若军中其他将领见到,定会诧异,「草包将军」带出的巡守军,竟会有如此军容。
退兵之际,却有一马车在军中甚为显眼,凡有士卒经过,无不被马车中的交谈笑嚷声所吸引,如若不知马车中
是何人,定会认为是巡守军中有人不守军纪,不过瞧见马车旁严阵以待、神色严峻的数名巡守军中精锐,方才忆起军中还押着莫郡中那少年。
「木小子,我说你这可是耍赖了,说了好一人三盏酒,你这才两盏,就躲起酒来,成何体统,不成,不成,快快饮下。」马车中笑骂之声,由不时被风吹开的车帘中传出。
退兵而行的士卒被这声吸引,纷纷转头,望向马车,不过众人并未多待,只是稍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