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凑上前去,开口问道:“尺信大哥,此话何解。”
烟袋锅耐下性子,指着雪中几处浅浅脚印,问少年道:“木兄弟且看,这脚印,与咱们先前发现的,有无差别。”
望向雪中足印,眯起眼来,左右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蹙眉答道:“三人脚印,并无什么差别。”
烟袋锅却
依旧摇头,为少年解答道:“木兄弟不知追踪术,看不出差异,也属正常...木兄弟先前不是说过,被挟走的两人,并非高手,也不过寻常的初窥,甚至还不到初窥武境,先前发现的脚印也印证木兄弟所言,但你此时再看...”
经过烟袋锅此番提点,少年这才发现了雪中足印与先前不同之处,先前发现的三人足印,深浅不一,此番再看,虽说足印之数对得上三人之数,可足印的深浅却是相同,如果不是离近了仔细观察,只一味凭轻功追寻草草看去,完全看不出有何差别。
不用多想,便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少年不禁开口轻呼道:“不好,咱们中计了。”
言毕,忙起身戒备周遭,片刻后,听得林中只有朔朔冬风,并无埋伏,这才放下心来,蹙眉沉思,这刻意留下足迹引自己三人追寻至此,难道是那何季发现了。
江凝雪见了少年苦思模样,开口依旧冷淡,可却透着关切:“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顾萧蹙眉点头,说出自己心中疑惑:“咱们失了云公子二人踪迹,对方既是想要掩饰行踪,定然不会再留下线索。从先前狮虎兽吼声推断,掳走云公子二人的,很可能是从何家堡后山中逃走的何季,可他为何要掳走云公子二人,我实是想不通,更想不通的是,他掳走二人又会去往何处。”
少年说出心中疑惑,两人亦陷沉思,烟
袋锅抽出腰上烟杆“吧嗒吧嗒”嘬了两口,他与江凝雪一路寻少年而来,可江凝雪本就性子冷淡,一路上两人并未过多交谈,更不知何家堡中发生的一切,只从江湖传闻中得知何家堡变故。
吐出烟雾,试探性地说道:“会不会是他与那什么公子有仇”
顾萧闻言,稍稍摇头,何季与云公子,一人在江湖,一人居庙堂,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又怎会有仇。
江凝雪想了想,开口道:“我也始终想不通,那何之道,不惜自己性命,也要从风姑娘手中夺走狮虎兽,难道只是为了这异兽是传说中的仙人坐骑,葬北仙人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咱们都不曾见过,也只是从雾中仙口中,才知晓了他的传说。”
两人之言,在顾萧脑海中萦绕,乱成一团,长舒口气,尽力平复心情,在脑海中整理这些线索的碎片,欲从中寻得蛛丝马迹,能将这些事串联起来。
将何家堡中发生的一切又在脑海中过了数遍,狮虎兽、何家众人、仙人传说,忽地想起,自己在风家堡后山中,被唐九与半步宗师的何之道相交一招震晕醒来后,被那残魂附身的何魁曾告诉自己何家堡与金刀门暗中勾结之事。
金刀门先是暗中操纵柳庄,让柳飘飘假死截杀万将军,又与何之道父子勾结抓捕狮虎兽,再至这雁北假扮晋之游骑,劫掠百姓,袭击巡守军,更对杨将军下手,欲
夺取那布防图...
前后的种种联系起来,少年忽然脑中灵光闪过:“何之道身死,既然何家堡与金刀门暗中勾结,何季为何不南下,而是要带着狮虎兽要出现在雁北十郡,无论先前截杀万将军也好,还是夺取布防图也罢,只有最终受益者,才是指使这一切的人...”
喃喃数语,豁然开朗,何季望北而逃,雁北十郡已是齐云最北,再向北...
想至此,少年喃喃自语道:“雁北城,北晋...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他要出雁北城,云公子自然就是最佳人选,有了云公子这道‘钦差’护身符,便能送他安然出雁北。”
再望向雪中引开自己三人的脚印,星眸闪烁道:“他既是擒住云公子与莫姑娘,便无暇分身再行这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