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想强抢?以我与费兄的功力,你这些人想留下我们,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柳飘飘从尺千刃的话语和眼神中就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枚墨玉令牌,对他来说十分重要,那么截杀万钧之事就更需要这令牌来制约这群亡命之徒。
料定了银票与令牌还未到手之时,这尺千刃是断然不会与自己翻脸的。
尺千刃与柳飘飘二人各怀心思,双方围绕着这枚墨者令谁也不愿松口,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费魏也知道截杀之事重大,望见尺千刃身后随行之人手中兵刃已紧握,费魏也暗暗运足真气,立于柳飘飘身侧。
一时间,这林间陷入沉寂,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烟袋锅是尺千刃一行人中武艺最低微的,尺千刃带挑中他随行只因他擅长盯梢与追踪。见这大战一触即发,心中不免紧张起来,被千刃师兄称作柳庄主的这二人武艺自己是知道的。
正当双方成骑虎之势时,却听得林外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唰,唰。”尺千刃身后众人纷纷拔出兵刃,在他们听来,这林外的脚步声有百余人数。
费魏与柳飘飘更是紧张,费魏右手虎头金刀已经握在手中,左手蝉翼刀也已经出鞘。柳飘飘凛气掌力也凝于掌心,只要那尺千刃稍有动作,便先下手毙此人于掌下。
一场大战只在呼吸之间,就当双方要动手之时,只听林外传来衣袂声响,一名黑衣劲衫蒙面之人从林间跃出,落在尺千刃身旁耳语数言。
柳、费二人望见此情景亦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紧盯着尺千刃众人。
一番耳语后,尺千刃面露惊讶之色,又望向柳、费二人,片刻后,抬手示意身后众人放低兵刃。
随后向着柳、费二人道:“一切就依柳庄主所言,事成之后,我若见不到令牌,又或是五十万两少了一两,你二人便永无宁日。”
“好,三日后,我带着定钱再来拜访。”见尺千刃一行人放低了兵刃,柳、费二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柳飘飘开口道。
得了柳庄主此言,尺千刃带着众人转身而去。见尺千刃一行人走的远了,费魏这才开口道:“柳兄弟,这喊杀声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那尺千刃听了几句话,便不再执意你交出那枚令牌。”
柳飘飘心有余悸道:“费兄,我也不知何故,但我知道,截杀之事后,这些人,留不得。”
“这些人身手不弱,想要将这些人赶尽杀绝,只怕还需门中调些人手,只凭你我之力,恐难成事,可你我..这柳庄之事..”费魏将心中顾虑说出,柳高氏之死、柳庄大火之事,若再向门主调集人手,只怕要承受门主的雷霆之怒了。
“费兄,你我先回岭州筹备一番,再从长计议。”柳飘飘也有同样顾虑,只能回岭州再言其他。
二人计定,便运起轻功,向着岭州方向而去。
——
满身血污的沈驭楼疾速穿行在林间,此刻他已是虚弱不堪,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自己这条命现在已不属于他沈驭楼了。
坠崖之后,沈驭楼几人眼看就要摔成肉泥,即将坠地时,沈驭楼忽然望见另外两位兄弟那决然的眼神,只觉二人掌中传来一股真气,将自己即将坠地身形缓下,耳边也想起了两位兄弟的声音。
“大哥,我二人已是无法生还,只望大哥保住性命为我等兄弟报仇。”
原来是几人即将坠地之时,这两人运足最后的内力将沈驭楼坠落身形缓了下来。坠地后,二人已摔的面目全非,而沈驭楼却保住了一条命。
沈驭楼望着兄弟的尸首,本想一死了之,可想起兄弟遗言,只能咬紧牙关离开。回首再望兄弟的尸首,沈驭楼双膝跪地,向着他们发誓道:“兄弟们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活下去,直到踏平虎头寨,取了那群黑衣人的首级,来祭奠各位兄弟。”
重重的三个响头磕在地面,沈驭楼听闻身后林中,逐渐响起杂乱的脚步和嘈杂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