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那老管事也是高廉府上陪嫁过来的,若有人透露了半点消息...”费魏欲言又止。
柳庄主这时早已收起了他那副‘悲痛’神情,阴狠之色浮上面庞,向着费魏低声道:“那伙江湖中人虽被长老死战击杀,可他们却四处纵火,我儿院中火势凶猛,火光让凉州城中,也能看得到,这大火直将柳庄焚烧殆尽...我庄中护院,连同庄中侍从,皆死于大火之中...就连吾儿也被大火烧伤,幸得长老施救,才保住一条性命。”
柳庄主说完,阴骘眼神望向费魏。
费魏虽狠,却只想灭了那陪嫁来的老管事的口,却没想到柳飘飘竟然想用整个柳庄和百余条人命来掩盖此事,费魏被柳庄主这番言语震惊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心中想到那柳高氏身后的高廉,他和自己在门主心中的地位,自己还是拎的清的。若自己受到这柳高氏之死的牵连,将来在门内再无法得到重用,费魏不舍自己半生漂泊才换来的金刀门长老之位。略一思忖,费魏咬牙回道:“无毒不丈夫,就依庄主之计。”
柳庄主见费魏已被自己说服,开口道:“你我分头行事,务必不留活口,好在距离天亮尚早,还有时间行事。我会将庄中钱财可带的尽数带出,你我去往岭州城,那是雁北城回凉州的必经之地,我在那安顿好吾儿之后,我设法召集死士,你我同去完成门主交待的截杀之事。”
“如此甚好,待今晚之后,我便修改书信禀告门主,尽言柳庄主强忍丧妻之痛,依然坚持随老夫执行门主交待的刺杀之事。”费魏眼中已透出杀意。
柳庄主又装出他那副悲痛神情道:“既如此,此事之后,若寻得那贼人踪迹,还请长老定要为我夫人报仇。”
二人既已定下此事,便分头而去。
老管事此刻正在自己房中疾书,将今日柳高氏的死详记于信笺上,想着日出后,便往瑯州报于高廉处。将写好的信笺吹干,折好收入怀中,老管事拭去眼角泪痕。正想着柳高氏儿时的模样,又想起今晚柳高氏之死,越想越不对,老管事抽出手边的信笺,正要再写之时,听得门外几声闷哼。
老管事不满的放下手中纸笔,打开房门怒道:“夫人才刚过世,你们便没规..”“矩。”字尚未出口,老管事感到自己喉中已被液体堵塞,双眼稍稍下移,只见鲜血已浸湿胸前衣襟。
再望向面前柳庄主那持刀狞笑的模样,老管事伸出手来想抓住这人面兽心之徒,怎奈口中只发出“呜呜”之声,随后瘫软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响。
随着柳庄主一刀封喉,老管家丧命后,这几处院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柳庄主心知是那费魏已然动手,这院中无论护院、下人皆要成了那费魏的倒下亡魂,柳庄主只感压抑心中多年的重物落下。
手中的金刀上缕缕鲜血滴落,柳庄主握紧手中金刀,跃向其他院中。
不多时这凉州城西百顷之地的柳庄已鸦雀无声,离得近了却能嗅到血腥漫天的味道。
这柳庄各院皆是尸体,侍从下人们横七竖八,一众护院们手中还紧握朴刀,却无挣扎之状,这些人皆喉咙中刀,死状可怖。这柳庄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天色已近四更,柳庄那气势恢宏的山庄大门前停着两架马车。前车内,面部被火焚伤的柳溢正躺在马车中,依然昏迷不醒,后面一架马车上装满了数个大箱。
一炷香后,只见柳庄内火光渐起,火势逐渐蔓延,越烧越大,直上夜空。在这夜色中,两道身影越过山庄大门,落于马车前,正是血洗柳庄的柳飘飘与费魏二人。
“柳庄主肯舍得将这经营半生的柳庄焚毁,来保住老夫的长老之位,待刺杀之事一了,我定会在门主面前为柳庄主进言。”费魏向着柳庄主抱拳一礼道。
“柳某全赖费长老照拂,哎,这柳庄乃是柳某半生心血,不过为门主和长老,烧便烧了罢。”柳飘飘忙托起费魏的手道。转头盯着那柳庄中的大火,已成不灭之势,回首继续说道;“长老放心,今日之事,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