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直接回答宣雯的问题,他以前不爱说话的。
“洋芋?可以被随便切割烹煮,味道极好的洋芋吗?”宣雯盯着扬芋脸上的口罩:“店老板是你父亲吗?你们应该不仅仅只是邻里关系。”
“他是我的舅舅,他很讨厌我。”
“但他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也在尽力保护着你。”宣雯的双眼可以洞察到细微的心理变化:“你的妈妈生病了吗?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毕竟怪谈玩家应该互相帮助。”
服务员畸形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他的左眼明显要比右眼大一些:“你就是死水论坛派来和我对接的人?”
“说说吧,你们一家是怎么从荔山医院逃出来的,那所医院里有什么?”宣雯见服务员的汗水浸湿了口罩:“想要去掉口罩和帽子也没关系,我见过太多连人形都没有怪物,你在我看来很普通。”
服务员一开始并没有取下口罩,可当他和宣雯对视之后,情绪慢慢变得不太稳定。
喉结滚动,他突然拿出藏在身后的刀子,刺进老鼠的身体。
血液流出,服务员喘着粗气,脸上冒出了一条条青筋。
“说吧,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告诉我。”宣雯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她在等待服务员说出内心隐藏的秘密。
服务员莫名感觉自己可以相信眼前的女人,他最病态的一面被某种力量激发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着什么,只是在满是垃圾和烂泥的后巷里叫喊着。
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妈妈的脸,他陪着自己最爱的小孩,将绷带一圈圈缠在了弟弟的身体上。
妈妈十分强壮,他总喜欢穿着长裙,浓妆艳抹,画上深色的口红,戴上黑色的假发。
我不喜欢妈妈白天的样子,我更爱他夜晚的模样,他一体两面,推着装满尸体的车子,忙忙碌碌,在停尸房进进出出。
妈妈和爸爸是同一个人,他养了四个身高各不相同的孩子,大哥一米七,我一米三,妹妹四十厘米,弟弟有四五米那么长。
我们从小就在医院里长大,活在管道和地下,我们无法见光,总是被嘲笑和辱骂。
我们受到过数不清楚的伤害和摧残,我们曾被当做玩具,也被视为垃圾。
但每当我们自暴自弃的时候,妈妈都会从黑暗里出现,他拿着巨大的剪刀和沉重的铁铲,引用别人曾说过的话语。
“每个人都是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都有或大或小的缺陷,而畸形的人之所以缺陷比较明显,是因为上帝格外喜爱他的芬芳。”
我是人,我才是这个异常世界里的正常人,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