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激动、热烈、渴望全都被一腔苦涩席涌,心中酸得发堵。
当她的嘴唇离开时,他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这么多年的感情突然好像搭建在半空中的阁楼,轰然一声没了支点,在心里尽数坍塌。
问觞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水雾,目光中的炙热一点都不隐藏,轻轻喊了声:“风兄。”
方才吻得太动情了,出口时连嗓音都是微哑的。风泽杳心尖一颤,暗暗握紧了拳。
问觞笑起来:“总算是被我抓到了。”
“……?”
“你刚刚趁我睡着偷亲我,”问觞眉眼弯弯,“被我抓到了。”
风泽杳没说话。
问觞哈哈一笑,这一笑用力过猛疼得全身一抽,龇牙咧嘴地骂了句。
风泽杳把她被子盖好,淡声道:“有伤,别动。”
她忍着疼痛,笑嘻嘻地朝他张开双臂。
风泽杳还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出其不意地吐出一个单字:“抱。”
风泽杳帮她拉被的动作短暂地一僵,继而置若罔闻整理好背角:“你躺好,我去端药。”
问觞:“我不要喝药。”
“喝药好得快。”
她又重复一遍:“我不要喝药!”
风泽杳只好停下要起的身子,转头道:“那你要做什么?”
问觞拉了下他衣袖,委屈巴巴地道:“我刚刚说了啊,我要你抱我。”
记忆回到七年前临淮城的那间小木屋里,她披着一身大雪从外边赶回,缩在他怀里像小猫一样蹭着,说着要他抱这样的话。
她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需要依靠的。
他感觉心里那座好不容易建立好的高塔不受控制地开始坍塌。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觉得不舍,又觉得心酸,又觉得可怜。目光落在她那双因为亲吻而变得些许红肿的唇瓣上、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里,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理智和欲/望无一幸免地成为一团浆糊,心里难受得快要溢出来。
他狠心避开视线,猛地起身:“我去端药……”
问觞忍着疼痛挣扎着坐起来:“嘶……”
他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问觞顺势道:“你过来。”
风泽杳没动。
她便作势要下床,风泽杳只好重新回到榻边,无奈道:“我过来,你别动。”
问觞:“你坐下。”
风泽杳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永远只能选择顺从,她总有无数种办法能让他听话。
问觞道:“药我会喝的。只不过药太苦了,没有蜜饯我是喝不下去的,可惜房间里面除了摆设空空如也,估计是找不着蜜饯了。”
他自然是知道她并非不能吃苦,但还是道:“我去买。”
问觞道:“我只有这一会儿愿意喝,你买来的时候我便又喝不下了。你就是买一筐蜜饯来我也是不愿意喝的。”
风泽杳听不明白了:“那要如何才愿意喝?”
“孩童喝苦药有蜜饯做奖励,我不是孩童,不用蜜饯做奖励也可以。”
风泽杳思忖了一下,点头道:“那要什么奖励?你说便是。”
问觞笑起来,朝前倾斜身子,再一次张开了手:“我不是说了吗?抱一下就可以。”
风泽杳身体一僵,双手顿时无处安放。
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恼,向前慢慢低下头,直到额头抵靠在他左胸膛处,就这么安静地倚了半晌。直到他想出声提醒时,她突然闷闷说了一句:“风兄,我想你。”
此时的心情,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在他的心中掀起波澜。
风泽杳双手僵在半空中,心跳陡然失控。
问觞道:“我平时虽总爱开些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