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2 / 4)

游山客 枕山闲人 2488 字 2023-06-01

从前最害怕在别人面前展示脆弱,此刻却觉得这些在生离死别面前都不那么重要了。

风泽杳轻声问:“你怎么了?”

江南渊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没什么,就是想师父了。”

风泽杳了然,在她背上安抚地拍着。

“师父的头发白了好多。腰也弯下去了。”她低声道,“我很难受。”

风泽杳笨手笨脚地安慰着。

她感到很抱歉,但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她只能瞒着他,然后由自己亲手斩断这份恩怨。

因此往后每一天,她都过得无比珍惜。

第一日,她像除夕当晚一样,对着食谱忙碌了一天,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邀他品尝。

第二日,她陪他读了一整日的闲书,对着小人像哈哈大笑。

第三日,二人在棋盘对局中杀得风起云涌,难分伯仲。

第四日,她学了半日的含叶吹曲,兴高采烈地给他吹了一下午的曲子。

…………

第十二日,一个出了太阳的午后,风泽杳靠在窗边晒着太阳读书,江南渊在一旁研墨作画,画着画着突然说了一句:“师兄,我想去参加争鸣大会。”

风泽杳放下书,意外道:“何时。”

“明日辰时。”她道,“争鸣大会七年一届,我十五的时候,师父和我说如果夺得争鸣大会的桂冠,就可以让世人听到我的声音。其实如今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只是师父总盼着我出人头地,我想给他争口气罢了。”顿了顿又问,“可以吗?”

风泽杳道:“你愿意做什么就只管去做。”

江南渊笑起来。

风泽杳又道:“打完就回来,莫要听闲言碎语。”

“师兄,你怎么不说不要恋战、打不过就跑、莫要受伤诸如此类的?”

风泽杳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他们一起上都打不过你。”

江南渊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妙极了!对了,我要是回来晚了就不要等我吃饭了,要是碰上子岚师兄他们说不定要一起喝几杯。”

风泽杳:“只怕参赛事小,你只是想念他们了。万事小心便是。”

“安心,我可是千杯不倒!”

风泽杳在她眉间点了一下,微微莞尔:“好。”

江南渊继续研墨作画了。看似作画,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实则要去参加争鸣大会倒是真的。苍鹤在她五岁入山那年答应她如果她能站在仙门的巅峰,就把她爹娘之事的真相告诉她。虽然这么多年她并未提过,但对此事并不是全无芥蒂,可是等到了她真能一手遮天的时候,却没有人能来告诉她真相了。

正这么出神地想着,风泽杳突然接过她手中的狼毫,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南渊这才发现自己在同一处反复描了多次,纸张都要被墨浸透了。

风泽杳盯着她手腕上的疤痕,半晌轻声说了句:“我在此处留一方花钿。”

江南渊一愣:“啊?”

“日后你看到这处的时候,只需想着是我留的印记,仅仅而已。”

这是她善良的标记,不该是罪恶的疤痕。

她几次三番坐在窗边对着伤疤出神的时候,他都有看在眼里。

人非草木,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风泽杳握着她手腕专心致志描花时,她就仔细地盯着他专注温润的眉眼,盯着他簌簌颤动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浅粉色的、形状美好的唇。他低头描摹花瓣,她则在心里一遍一遍描摹他的面庞神韵。

许是这视线太过热烈,风泽杳抬起眼,忍不住道:“……不用一直盯着。”

江南渊手贱地捏了下他泛红的耳垂,表面正经地点点头:“好的。”

日暮西沉之际,她靠在窗边定定地瞧着手腕上的新鲜的花钿,一看又是许久。疤痕已经完全被遮掩住,取而代之的是鲜红娇嫩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