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进她的颈窝里。
江南渊刚想说“还问能不能抱你现在过来亲我我指不定要高兴到哪去”时,突然感到颈窝里这人在细细地发着抖。
她立马心软了,轻声喊了句:“师兄?”
风泽杳避开她的伤口,把她抱得更紧。
江南渊揉了下他头发,温声道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多亏了师兄千里迢迢救我小命,不然真要坐地飞升了……还有幸好你包扎及时,我这伤口再晚点处理就要恶化了。师兄,你又救我一次,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
她转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笑眯眯道:“唯有……占你个便宜吧。”
风泽杳哑声道:“不够。”
他拖着病躯赶到谷家时已经找不到她了。彼时黑甲卫已经撤走,他在横七竖八的死人堆里胆战心惊地翻了半天,既庆幸没有在这其中找到她,又心慌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天地茫茫四遭嘈杂,他追上黑甲卫的尾巴一路紧随,可惜黑甲卫也渐渐迷失了方向,追到后半夜的时候陆陆续续地散了。
寒风凛冽,恍惚中他再一次想起那天夜里黑云山下的激谷中,自己淌在冰冷的水里找了一夜的情景,也如今日一般惶恐心惊,绝望哀恸,不知她是生是死是福是祸,身在何处境遇如何,他再一次迟到了。
胸口魂钉的力量汹涌地涌上来,就像无数根细针在胸腔里面搅动一样,这么冷的夜额头上竟浸出细密的冷汗。比起身上的痛苦心里要更加焦灼一百倍,或许是郁结攻心,胸口里凝滞许久的黑血一拥而上,立马将雪地染红了。他就这么绝望又坚毅地行走在凛冽的罡风之中,直到遥远的天边升起一朵绚丽的烟花,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他并不在乎这一路的艰难险阻,不在意自己多少次地摔在雪坑里、多少次地忍受着噬心之痛还往前爬着,他只觉得害怕。
越是害怕,越是焦灼,越是无法冷静思考。于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丁点希望,一意孤行地朝着烟花绽放之地而来。
他觉得不够,并不是这一吻抵不上他所经受的苦难,而是抵不过他的思念。
江南渊反问:“不够?”
风泽杳闷闷地嗯了声。
江南渊又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这样呢?”
风泽杳还是摇头。
江南渊凑上前含住了他的唇。
风泽杳微微一颤,睫毛簌簌浮动,呼吸一下子乱了。
江南渊嘻嘻道:“这下够不够了?”
他耳根微红,状似沉敛地点了下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哎哟!”
江南渊看他假装严肃正经的表情,就要笑得就地打滚,一下子没逞住扯到了伤口,连连倒吸冷气。
冷静下来过后,她问道:“咦,思德呢?”
风泽杳神情冷酷、实则不愉地朝山洞里面扬了下下巴。
“还没醒?”
风泽杳摇摇头。
江南渊道:“照大族长的说法,是要他就这里待一辈子。但是在这里孤零零地待一辈子,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你想如何?”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大族长拼了性命让我带他走,其中自然有他的缘由,我不能擅自做主。只不过等他在这山林间修习参悟,学有所成之时,出不出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江南渊道,“有的人天生有劫难,想躲容易,但难免要舍弃许多东西。就看他是想躲,还是想与此劫抗争。”
言罢,拾起一旁树枝在地上写了几行字,边写边道:“他与家人有隔阂,现在又孑然一身地待在这深林里,算得上是漂泊无依了。若是他争气,我就来接他出山,也算是圆了大族长的一桩夙愿……想必大族长也是料着了有这么一天,才会与我说那些话。可惜我何尝不是穷途末路之辈,是远远护不住他的。”
风泽杳握住她的手,温柔坚定地看着她。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