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闭目。
如此一来,通红的耳垂也暴露在她眼下。江南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又顺着耳根连着的那处下颌线一路看下去,只见他敞着脆弱的脖颈,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半晌沙哑道:“……别摸了。”
江南渊后知后觉地傻了眼。
风泽杳痛苦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道:“不可以乱摸的。”
估计是受伤又刚醒的缘故,他的嗓音又哑又沉,鼻音很重,听起来居然还有点委屈。
江南渊呆在原处,顿觉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烧起来。
她方才急着为他减少痛苦,没有顾忌夏日人穿得薄,手上的动作肆无忌惮,丝毫没有意识到会给对方带来什么影响。
何况又是这么一个洁身自好、极少与人接触的人,敏感程度可想而知!
她像摸到烫手山芋一样连忙撒开为他输送灵力的那只手,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唯一的一盏烛火也被这一小窜气流给吹灭了,小屋立马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我、我去点蜡烛!”
她手忙脚乱地去点火。不料今晚的月光不甚明朗,少了烛火照明屋里什么都看不清。她摸索着走到桌边,伸手去够蜡烛,结果一推不知道推哪里去了,咕噜噜滚下了桌。
越是晦暗不明,情愫越是像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疯狂蔓延生长,彼此的呼吸声都在此刻数百倍地放大。她懊恼地蹲下身四处摸索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根小玩意儿掉到哪去了,期间还被桌腿撞到了脑门,撞得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更加迷糊了。
她就势蹲在木桌旁边,羞赧地把脸埋进臂弯里,抱着腿不起来了。
半晌,风泽杳在黑暗里说了一句:“过来吧。”
她犹豫一番,慢慢起身,迟缓地朝他移了两步。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大约是风泽杳转了过来:“这里。”
江南渊早就在桌子下边绕了几圈,绕得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更不知道床在哪边。这一提醒方向立马就明朗起来,听声辨位朝木榻移动去。风泽杳望着她慢慢挪动过来的方向,突然道:“抱歉。”
江南渊愣住:“啊?”
“抱歉,吓到你了。”他低低道。
江南渊连忙否认:“没有!师兄,方才是我太过失礼,惹得你不适了,你又何须道歉!”
风泽杳静默了一阵。江南渊伸手往前探,想先抓住一根床柱再来调整方位,正这么伸手探着,床柱没探到,倒是探来一只在此恭候多时的大手。
风泽杳将她乱摸的手握进温热的掌心,将其整个包裹住。
江南渊本能地抽了一下,没抽动,脸皮一下子又烧起来。
风泽杳缓缓道:“没有不适。”
江南渊:“……啊?”
他似乎笑了一声:“睡吧。”
江南渊:“好的……好的。”
她重新窝进自己的茅草堆里,还在放脑门的地方垒了个小枕。过去的日子里她睡觉时总爱握着他的两根手指,总觉得这样更有安全感一些,现在他醒了也不好由着自己作妖了,只能慢慢改掉这个习惯。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没有纷争的日子过得很快,整天不是集市就是小屋。如今去集市不止是买些吃食,还要寻些家办,譬如书案、小榻、砚台、笔洗等等。添完之后还觉不妥,又添了书画、楹联、盆景诸如此类的摆设,简陋的小屋逐渐变得有生气起来。
置办案条和木柜这样的东西时往往是要分开来买,以至于要搬运个好几趟。有时候烤着烈阳从集市往回运东西的时候,思德不知道就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不由分说扛过她身上的东西健步如飞地往回跑,扛到门口也不说要讨口水喝,忙不迭又去搬下一趟。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熟稔起来。这孩子虽然说话不利索,但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且十足贴心。譬如第一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