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觉得享受。”
同样的,对于这种事上严焰也不会采纳她的想法,他一向是抱上了就很难撒手,毕竟她能卸下防备的机会少之又少。果然,他也就像模像样地婉拒了一下,然后就这样腾空飞跃了好几座屋顶,最终落在主殿前。
江南渊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下来,打量了一圈主殿物什,惊讶地发现红是红了点,但居然没有镶那么多黄金珠宝。严焰拉着她进门一个一个介绍,事无巨细到问蚕丝被是喜欢百子图还是鸳鸯戏水的、妆奁要几尺高才刚好合身的。江南渊听得头疼:“向来是别人给我什么我用什么,你问这些我也不甚清楚,你自己看着顺眼就行。”
“自然是你看着顺眼,我才顺眼。”他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不顺眼也不要紧,有你在就是最顺眼的。”
“打住打住。我听说这件屋子镶了很多金银珠宝,闪到要叫人自戳双眼的地步,怎么现在朴素多了?怕不是你奢靡过度,已然家财散尽了。”
“这是什么话,当然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才叫人都换了的。”他看起来有些自得,“你夫君我可是百里挑一的细心。”
江南渊不予置评,四处打量了一遍,半晌没忍住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娶我?”
严焰失笑道:“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小不点,我有多喜欢你,你感受不到吗?”
“为什么?”
严焰笑盈盈地看着她,不假思索:“好看。小不点,就是不与你做什么,天天看着你我也是愿意的。”
江南渊觉得他说这样的话就跟有病似的。一个人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严焰在后边寸步不离地跟着,过了好半天突然又道:“你太善良了。”
江南渊回头甩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太善良,也太勇敢了。”他道,“我这人心肠最坏,没见过你这么善良的人。善良到过于柔软,内里却又异常坚硬,好像永远都打不倒。”
江南渊转回头,波澜不惊:“我已经倒了。”
“你救世那些年,我一直在你身边看着。看你饿着肚子把吃的给别人,看你冰天雪地里裹着茅草睡觉,”他上前一步,伸出胳膊缓缓环住她的肩膀,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低声道,“看你每次在我烧毁一处房屋时急匆匆地赶来,弄得灰头土脸的。我一开始只觉得好玩,一边宣泄着杀人的快感,一边能把你逗得四处奔波,就好像小花猫在追老鼠,却总是追不上一样。”
“你倒承认自己是只坏老鼠了。”
严焰在她肩头闷笑一声:“你要是永远这样追着我,我倒愿意做一只坏老鼠。”
江南渊沉默着没说话。
“我原本只觉得这样很好玩,难得有一个急着要把我干掉的人,我却没有动杀心。就这样看着你一次次穿越火海弄得满身伤痕,久而久之,我不仅没觉得好玩,我还有点心疼起来。”他收紧胳膊,在她颈窝蹭了一下,闷声道,“然后,我就来见你了。就是在山洞那次,你为了救一个孩子被火烧着了,我突然觉得那是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
“我的火烧人很痛的,还会留疤。但是如果用我黑云山上的药草就不会,所以我才要帮你上药,这才有了接近你的理由。但是……是我说服自己的理由。”他道,“那个女人也是我杀的,你没猜错。我只是觉得若是有人要欺负你折腾你,那只能是我。”
“只不过后来我又不这么想了。我发现你心里只有大夏百姓只有天下苍生,好像其他在你眼里都不那么重要,都是可以舍弃掉的。这让我很难受,于是我就想,如果世人都恨你怨你,指你为鬼叱你为魔,让你伤透了心,你是不是就会看一眼跟你一样在深渊里扑腾着的我。”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鬓发,“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像小鬼见到光一样,一不留神就会被烧化。但是如果你变得和我一样人人喊打,和我一起坠入深渊,那我们就可以不分彼我,可以平起平坐共同沉浮,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