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渊喘起气来,嗓音发紧:“……就算要对付你,也不必要大家都去送死。”
严焰讥讽地笑起来:“他们叫着喊着要杀你的时候,可从来没为你想过这么多。你以为自己多圣洁多无私,真想活成一个活菩萨,你且问问世人是如何看你。”
江南渊接不出话来,心口发闷,半晌突然想起来他方才那话,连忙问道:“你刚才说,说你可以还天下太平,可为什么又要寄战帖?”
严焰做出恍然之状,勾起了唇:“好说。这战帖寄是寄了出去,可未必非要上门讨伐。这天下安不安宁,实则取决你手。”
“与我又有何干系?”
“简单。”他伸出手指指向她,“你,若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考虑考虑,不那么急着取人性命。”
江南渊蹙眉,警惕道:“什么要求?”
雪月风华交织的天地之间,他意蕴悠长地笑起来,眸光幽幽,暗流涌动,朝她逼近一步,轻轻吐了两个字:
“嫁我。”
江南渊瞪大了眼,一口脏话闷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爆出来,看智障一样瞪着他。
严焰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笑意盈盈的:“我想你待在我身边,但你估计不愿,也难为我想这么个法子,才能将你名正言顺地留在黑云殿里。日后你若是与我讨理,我也好有个依据。”
“你疯了吧!我怎么可能嫁你,少做白日梦了!”
“届时我向观苍山行三媒六聘之礼,当着你师父的面把你娶走。今日就许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叫全天下的人都来喝你我的喜酒,好生阔面。”
江南渊咬牙骂道:“闭嘴吧你!莫名其妙!”
“待我寻个良辰吉日,布置个火烧云的景观,从黑云山一路蔓延到观苍山,让一千只火云鹤盘旋其上,接你过门。”他又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你与我洞房花烛,神游物外,彼此契合,我们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江南渊目瞪口呆,今日才算是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什么叫恬不知耻满口污言秽语,脸都气红了:“你闭嘴!神经病吧!我怎么可能与你成亲!想都别想!”
严焰伸手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早就急不可耐了,你感受到了吗?”
江南渊抽出手狠狠扇了一巴掌回去:“感受到个屁!我警告你不要再说这种话,要来就来硬的,做这些口舌之争激我有什么意思!?”
“哦,”他伸手摸了一下红了半边的脸颊,也不生气,拖长了调子,意有所指地笑起来,“来硬的,自然不是不可以。”
江南渊从不知道一个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也从来没听过这样污秽不堪的用词,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
严焰盯着她红润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嗓音低下去:“你害羞了?”
江南渊气得险些吐血,怒极反笑:“我害羞?我害羞!?我恶心都来不及我还害羞!?”
“你脸红成这样还不叫害羞?我看你这是欲拒还迎,似退实进,故作矜持,”他喋喋不休步步紧逼,“是欲擒故纵,迫不及待了。”
江南渊险些晕厥,嗓子都气得发抖:“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怎么有脸觉得我愿意嫁给你?我江南渊就算是烂在死人堆里也不去你的狗屁黑云殿,更别提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你要是敢逼迫我,我宁可挥刀自戕!”
“你若是挥刀自戕,我岂能袖手旁观,定是不叫你黄泉路上踽踽独行,好生寂寥。”严焰莞尔道,“是以先叫你的师兄师弟们一路陪同,才好过叫你一人受这苦难。”
江南渊面上血色骤然褪去,转为煞白:“你休想动观苍山的手!”
“我不仅要动他们,我还要扫荡仙门百家,活烧大夏百姓。挖掉他们的脑干,切割他们的四肢,抠除他们的眼口鼻,将他们的尸体垒成一条绵延千里的长道,给你踩着前去孟婆桥。再将他们的血抽干了灌进忘川里,届时待你过桥,还能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