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弟子皆上前道:“此事无关师妹!师叔要是罚,就罚我们吧!”
苍城脸色陡然阴寒:“你们反了天了?”
江南渊见势不好,连忙截住话头:“你们赶紧走吧,我没事的!大不了在榻上躺个三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也是好事一件!”
子岚:“休要胡说!师父......”
苍城皱起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伸手一挥,把他们全都弹了出去,随后领罚堂的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把众弟子隔绝在门外。
紧接着,门内传来树藤嗤嗤抽在人皮肉上的声音,就算是没有看见,想必也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一众弟子在门外红了眼眶,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是我们害了师妹。”有人叹息道,
“太过分了!根本不分是非对错,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二师叔故意要罚师妹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嘘!给师叔听到你还想不想活啦?”
“这一个月由我来给师妹端茶送水,是我让她去逮那只山鸡的,都怪我!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怪我!是我当是死活拖着师姐去的,要是我没拖着师姐去,师姐就肯定不会被罚!”
“才不是!应该怪我!都怪我诱惑师妹说要帮她抄书!要是知道这回罚的不是抄书我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这句说完,人群里安静了一瞬,子岚叹了口气道:“都别争了,是我带头说要去打山鸡的。我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怪我才对。”
众弟子吵闹了一阵后,终于安静下来,各怀心事地坐在门前石阶上,听着里面传来噗嗤噗嗤的鞭打声,心思越发沉重。
江南渊向来能忍,一般被罚都一声不吭,跟别说哭爹喊娘地求饶了。这回亦是如此,可师兄弟们却觉得,她要是能叫出来就好了,叫出来起码不会那么疼。
里面一阵接一阵的抽鞭声一共要响八十一下,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默默数着,当数到第六十下的时候,突然有一道人影罩下来。
众弟子懵懵地抬头去看,只见来人黑衣蹬靴,面若冠玉,风姿卓然。他微微低首,又是逆光而站,连头发丝都在发光,只是眉宇间一派冰冷肃然,叫人亲近不起来。
众弟子看呆了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几年都不愿出来一趟的苍鹤大弟子,风泽杳。
百闻不如一见。见过的人都说这位大宗主的首席大弟子品貌极佳,天人之姿,只是个性孤僻冷漠,不爱与人交际,在观苍山上这么多年,愣是一个能说上话的都没有。此番突然跑到领罚堂来,实在是惊煞了众人。毕竟这人可是连门前界溪都不愿意过的,连亲师妹都没见过,整日闷在自己的听雨峰里,也不知道修为精进到了什么境地。
子岚愣愣地站起身来:“风师弟,你怎么来了?”
风泽杳虽然是苍鹤的首席大弟子,但以整个观苍山的弟子序位来排的话,还是要排在子岚后面的。他往子岚身后的木门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紫眸微微一眯,染上星星点点的冷光,而后缓缓启唇道:“太吵了。”
太吵了?众弟子皆怔愣。且不说江南渊一声呼救都没有发出过,就连戒鞭声只是这一片听得格外清楚些罢了,除非是特意来领罚堂,否则怎么会吵呢?
想到这里,子岚便开口问道:“风师弟是......犯了什么错要来领罚吗?”
风泽杳:“没有。”
其余人面面相觑,心想这鞭声怎么就吵到远在百尺之外的听雨峰了,这可是隔了好几个峰头的!
子岚奇道:“那风师弟来此处做什么?”
风泽杳微不可察地避了一避他诚挚的视线,憋了半晌冷冷道:“太吵了。忍不下去了,就来看看而已。”
一众年轻子弟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比一个摸不着头脑,还想细问的时候,门内的鞭声终于停了。
风泽杳微微一僵,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