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是怔愣,没料到她会下此决定。
她与风泽杳是高山流水的知己,而此刻,他们却要天各一方,各自前行。可也不知对方身在何处、家在何地,天涯路远芸芸众生,这番抉择之后,不知能否再遇见。
她心里隐隐抽痛起来。
几人皆知她与风泽杳感情甚笃,若是这途中任何一人发生意外,都要抱憾终身。焚临阡犹豫道:“问大侠,其实......”
“不必再说了。”问觞打断道,“这是最后的时间了。如果他还是没有出现......那就当是有缘无分吧。我与他......和与这天下苍生,孰轻孰重,还是要拎得清的。”
其余三人哑然。
问觞重新迈步,朝街心走去。
夜里,她左右睡不着,去提了壶先前从文衡那里讨来的桃花酿,就着窗外的月光独饮起来。
一饮就是半宿,她醉醺醺地靠在窗边倒地而睡的时候,一时间竟不知道难受的感觉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其他。
夜将尽之时,窗外的晨曦浅浅地洒下来,她就睁开了眼,居然格外得清醒,心想是不是文衡的桃花酿兑了水,她怎么能醒得这么早还这么清醒。
睡意全无,她坐在窗边默默无言地看着朝阳慢慢地从东边升起,万丈的霞光铺满了整片东海,一只被冲上岸的银鱼孤零零地翻滚着。
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直到门外响起试探的敲门声。
焚临阡小心翼翼地喊道:“问大侠,醒了吗?”
问觞起身,看着屋外的霞光万里,淡声应道:
“走吧。”
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兵分两路。
慕青玄和焚临阡前往西煞之都取红铃,问觞和耶步前往华沉国取赤霄令。
几人在渔村给风泽杳留了字条,明确写了各自的行程以及汇合的地点。
耶步眼泪汪汪:“阡哥,青玄哥,你们一定不能死啊!”
焚临阡道:“你放心,一拿到东西,我们立马回来汇合。”
问觞:“万事小心。如果拿不到,不要硬取。大不了......”她停下来想了一想,笑道,“大不了就让魔火出世,再杀他一次就是了。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只要人还活着,我们就一直有机会。”
慕青玄和焚临阡用力地点了一点头。
“千万要平平安安地回来。”问觞又重复了一遍。
焚临阡忍不住笑道:“问大侠,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啰嗦的样子。”
问觞叹了口气:“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们千万记住不要硬取,事情不对就立马返回,如果......”
“知道了问大侠,”焚临阡道,“你说的我们都记住了。但其实更需要记住这些的是你。”
问觞失笑道:“我?我有什么好记的?”
“其实不用什么事情都由你去做,不用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肩上。”焚临阡认真地看着她,“你就爱闷着头往前冲,根本不知道保护自己。耶步,如果你们遇到无法跨越的危险了,你一定要拉着她回头,不要让她不要命地往前冲。”
耶步:“遵命!”
问觞笑道:“你真是多虑了。我这人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怎么都死不掉,命很大的。”
焚临阡无奈地摇了摇头。
临走前,他突然问了问觞一句:“是不是只要毁了引魂鼎,魔火就再也复活不了了?”
问觞:“理论上,暂时没有找到其他唤醒魔火的方法了。”
“所以说,只要引魂鼎不在,那些残识就不再有用了,对吗?”
“是的。”问觞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焚临阡朝她笑起来。
“问大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问觞牵着大聪走在路上的时候,耶步还还是呜呜咽咽的。
她劝道:“他俩都不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