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问觞呆了一会儿,干笑道:“还挺出乎意料的哈。”
风泽杳没有接她的笑话,只道:“不意外。”
于是三人折了道,先去古河镇拿剑。古河镇这个名字乍一听还挺耳熟,问觞摸索了一下记忆,好像年少的时候去过,办什么事倒记不得了,但隐隐约约还记得个名字。虽然知道这地方,但却不知道具体方位,当时来就来了,去也匆匆,没料到日后竟还有一桩寻剑的事。
听名字也料定是个水系纵横的小镇,只是风泽杳为什么会把剑藏在那样的地方呢?莫非是他觉得古河镇清净不扰,人杰地灵,适合养剑?
心里想着便问出了口,风泽杳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那里是个好地方。”
“风景好?人好?”问觞忍俊不禁,“你这人难猜得很,你这个好,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好。”
耶步道:“定是风景好人也好。我自幼生活在西边的森林里,从没去过江南水乡之地呢。我阿爹最是喜欢江南了,说那里水又蓝又绿,桥路雅致,多垂柳,人也温婉。我阿妈就是他途径江南时带回来的,听我阿爷说我阿爹怕我阿妈跑了,带回来没两天就成亲了。”
“哦,”问觞意外道,“你阿妈是被迫的吗?”
“不是。我阿妈也爱我阿爹,但她不喜欢耶比拉族。”耶步挠挠头,不解道,“阿妈总是愁眉不展的。可是,耶比拉族有什么不好呢?大家都那么热情。”
问觞道:“耶步,既是强娶的,这份别扭的心情如果解不开,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耶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估计是想到临死前阿爹阿妈都没能解开心结,心情十分郁闷,抱着大聪不说话了。
路上没有人再说话,落日的余晖渐渐洒满了小道,风泽杳道:“天色已晚,我们去前面那个驿站歇脚。”
问觞将大聪拴进马厩,三人一齐坐在堂里打尖。门外吹起寒风来,把小栈里的几根蜡烛吹熄了,小二连忙去关门,正要合上木门时,突然从门外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抵住了门。
来人裹挟着一身寒风,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斗笠上垂下黑色的纱巾,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从身形上来看,是个修长的男子,只是这人似乎状态不妙,近乎是跌跌撞撞地进了门。小二想扶一把,却被他避过了,开口的嗓音低沉破碎:“水。”
小二眼镜骨碌一转,见他虽然形容不妙,但浑身上下皆是价值不菲的金线绸衣,心想估计是哪里的公子爷来的,丝毫不敢怠慢,连忙给他上了一壶温度适中的好茶,小心翼翼地问:“客官可需要些别的吃食?”
男子掀起一半面纱,迅速地灌了一杯茶进肚,然后放下面纱道:“多谢,不必。一间房。”
男人起身,上楼去时经过问觞一桌,看了一眼这三人,不禁一愣,继而连忙转移回目光,径直去楼上了。
问觞嘎嘣嚼着花生,状似无意道:“风真大。再过不久要入冬了吧。”
风泽杳颔首:“到了古河镇,先添几件冬衣。”
说到这儿,问觞不好意思道:“破费了。”
风泽杳摇摇头,缓缓喝了口热茶。
这一路来,她身无分文,吃穿喝都是风泽杳的。一开始还会客气几句,说两声日后定会报答你的云云。后来成了习惯,吃什么喝什么也不需问他要,直接拿了,他在后面跟着付钱就好了。
倒也达成了默契。只是她也暗自好奇,风泽杳一不是富贵人家子弟,不存在纨绔的资本,二不经商或做劳工,哪来的收入这样大手大脚地挥霍?
三人上了楼,房间却不是连在一起的。小二解释道刚才那位客人用了中间的房,三人只好分开来住。这样一来,房间的顺序便成了耶步、问觞、陌生男子、风泽杳。耶步一进屋就呼呼大睡,问觞却疑虑起来。
方才在楼下时,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男子,刚好见到他掀开一半面纱的模样。只看到嘴唇和下巴,竟有几分熟悉。